遠在海麵的鐘樓控製室內,葉雨馨正麵臨著一場新的危機。
沿海防線傳來刺耳的警報聲,屏幕上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政府已經調動了大量的特勤部隊,封鎖了整片海岸線,並且宣布“鐘樓遺址存在放射性泄漏”,準備實施定向爆破,徹底抹去這裡的一切痕跡。
“他們想毀屍滅跡!”阿福怒吼道,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葉雨馨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冷靜而果決的神情。
她迅速召集阿福和陳岩,開始製定應對方案。
時間緊迫,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王沉舟突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他曾在Φ組織擔任安保副總監多年,對內部的各種流程和協議了如指掌。
他提議,利用Φ組織遺留的“應急廣播演練協議”,偽裝成市政係統發布虛假的撤離指令,誘導軍隊提前進入他們預先布控的區域,再以聲波乾擾製造混亂,趁機突圍。
“我曾經親手設計這套反製流程,”王沉舟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我深知軍方響應模式存在三分鐘的決策延遲,這是我們的機會。”
葉雨馨略一思索,便點頭同意了這個方案。
這是一個鋌而走險的賭博,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葉雨馨的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全程由平民誌願者操作設備,我們要儘一切可能,避免讓反抗軍背上‘襲擊政府’的罪名。”
林晚秋則一頭紮進了數據分析中。
她將母親遺留的錄音頻譜與徐母的歌聲進行交叉比對,試圖從中找到更多的線索。
一個驚人的發現,讓她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發現,這兩段歌聲在次聲波段存在著驚人的共振現象。
這意味著,徐母和她的母親,曾經接受過同一套聲學訓練體係!
“星辰之家”的看護員,並非普通的職員,而是經過精心篩選的“聲音載體”!
她們從小就被培養成特定的歌唱模式,用於喚醒或控製那些接受過冥想訓練的孩子。
她連夜調取所有已經恢複的記憶檔案,像一個不知疲倦的獵人,在信息的海洋中搜尋著獵物。
最終,她篩選出了十二位仍然存活的前看護員的地址。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腦海中逐漸成型。
她將這個計劃命名為“母親合唱計劃”:讓這些曾經被迫沉默的女人,重新站出來,在各自的社區公開演唱《月亮船》,用她們的聲音,喚醒那些被塵封的記憶。
第一場試唱,選在了城北老工人文化宮。
這裡曾經是這座城市文化生活的中心,承載著無數人的記憶。
當七位白發蒼蒼的女性手拉著手,站在簡陋的舞台上,緩緩唱起那首熟悉的歌謠時,現場三十多名曾經接受過冥想課程的學生,突然集體失聲痛哭。
“這不是夢……”有人喃喃自語,聲音顫抖而微弱,“這是我小時候聽過的……我真的聽過的……”
與此同時,徐墨辰獨自一人回到了徐家老宅。
這座曾經承載著他無數美好回憶的房子,現在卻顯得冰冷而陌生。
他熟練地穿過空曠的客廳,徑直走向父親的書房。
他在書架上摸索著,找到了那個隱藏在書櫃後的暗格。
暗格裡,靜靜地躺著一本老舊的《家庭醫學手冊》。
徐墨辰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在夾層中發現了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年輕時的父親站在鐘樓的入口,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
照片的背麵,用鋼筆寫著一行小字:“若音不滅,門永不開。”
徐墨辰的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
他忽然明白了,父親並非死於那場意外的車禍,而是主動選擇了進入更深的地底設施,成為了“閘門守衛者”——那個需要以生命維持係統維持休眠狀態的人。
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裡取出那個一直貼身攜帶的八音盒。
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拆解,露出了裡麵精密的機械結構。
他將那些細小的零件,接入了家中老舊的電話線路。
他要利用城市尚未完全切斷的固網殘餘脈衝信號,向全城發送一段加密的摩斯碼。
三短,三長,三短……
那是國際求救信號sos,也是童年時,他和父親約定的“我聽見了”的回應暗號。
“嘟……嘟……嘟……”
微弱的信號,穿透了城市的喧囂,在無形的網絡中傳遞著……
深夜,東郊療養院的地下配電室,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炙熱的火焰貪婪地吞噬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