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送進那所謂的“訓練營”,美其名曰培養她成為一個精英特工,實際上,卻是通過各種殘酷的手段,讓她成為一個能夠聽見“不該聽的聲音”的武器!
讓她變得對那些被壓製、被消除的信息格外敏銳。
他們試圖控製她,卻不經意間,在她身上埋下了反抗的種子。
這種認知讓葉雨馨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憤怒和悲哀,她被利用了,徹徹底底地被利用了。
可與此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也隨之湧上心頭。
她不再是被動的棋子,她是被磨礪出來的利刃。
她拿起手機,指尖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撥通了徐墨辰的電話。
深吸一口氣,她的聲音雖然帶著一絲微顫,卻充滿了堅定:“我們不是在對抗體製,”她一字一句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敲打著對方的心弦,也敲打著她自己的靈魂,“我們本身,就是它造出來的裂縫。”
夜深了,市政府辦公廳副主任劉建國在辦公室裡徹夜難眠。
桌上那份“清嗓”預案的簽署文件,此刻在他眼中簡直像一份血淋淋的判決書。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腦海裡不斷回蕩著昨天女兒放學時天真爛漫的問話:“爸爸,為什麼廣播裡的歌突然沒了?”
他當時無法回答,現在,他知道了。
知道的越多,他心裡那種沉重的壓迫感就越強烈。
那些歌,那些聲音,那些被抹去的文化印記,無一不是在侵蝕著這個城市的根基,也在侵蝕著他作為一個父親,一個有良知的人的底線。
他偷偷調取了趙文山名下的賬戶流水,屏幕上那一連串冰冷的數字,此刻在他眼中卻充滿了血腥氣。
一筆來自“靜音科”專項資金的轉賬,金額精確匹配他妻子癌症治療費用。
這個發現,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窩。
趙文山,那個看起來忠心耿耿的管家,竟然也隻是棋子,或者說,一個被脅迫的幫凶。
他為了妻子的性命,被迫與魔鬼交易。
劉建國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妻子病床上虛弱的臉龐,以及女兒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雙眼,眼底充滿了某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卻字字鏗鏘。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沒有絲毫猶豫,用力一撕,“嗤啦”一聲,那份罪惡的預案被撕成了碎片,像紙雪花一樣灑落桌麵。
接著,他迅速而冷靜地操作著電腦,將所有與“清嗓”預案、趙文山資金往來、以及“靜音科”相關的電子記錄,全部導出。
他將這些寶貴的證據,小心翼翼地藏入一套看似普通的市政年鑒光盤組裡。
他清楚,這些年鑒光盤,通常都會被送到城市各個角落的圖書館,尤其是那些偏遠的社區圖書館——而那些地方,正是“回音會”最早的據點之一。
那裡的人,會知道這些光盤的真正價值。
完成這一切後,劉建國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他拿起筆,在辦公桌上鋪開一張嶄新的信紙,寫下了辭職信。
抬頭的筆鋒剛落,寫下“本人因健康原因……”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毫不客氣地推開了。
劉建國猛地抬起頭,筆尖在信紙上劃出一道刺眼的墨痕。
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那是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身材魁梧,麵無表情,像一尊冷酷的雕塑。
保鏢冰冷的目光掃過劉建國和桌上的碎紙,然後,聲音低沉而沒有任何溫度地響起:“總裁請您談談。”哎呀,這劇情,看得我心都跟著懸起來了!
劉建國那一下撕紙,多不容易啊,結果門就開了,真是想喘口氣都難。
不過彆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呢,畢竟我們男主角可不是吃素的!
[發生事件]
淩晨五點,城市還在半夢半醒之間,那種帶著露水和水泥味的清冷,讓人覺得世界都還沒徹底“開機”呢。
可就在這當口,突然,嗡——嗡——,一陣老舊電器啟動的微弱電流聲,像沉睡的巨獸翻了個身,悄悄地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蔓延開來。
先是街角公園裡那些平時隻放放廣播體操的喇叭,滋啦一聲,然後是居民區裡,偶爾能聽到學校那破舊的報站器也跟著響了,甚至,連一些年久失修的公交車,在車庫裡都傳出了那種機械的報站聲。
這聲音,帶著點兒曆史的滄桑感,混雜在一起,剛開始還讓人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以為是電網出了什麼小毛病。
緊接著,一陣清澈得像山澗泉水一樣的童聲,帶著點兒稚嫩,卻又無比堅定地唱起了那首老歌——《月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