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的臉色驟然一變,他猛地轉身,在黑暗中憑借本能地摸向腰間的武器。
黑暗中,通風口的方向,傳來極輕微的、幾乎不可聞的腳步聲,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地麵。
有人!
有人提前入侵了係統,而且……就在這間控製室裡!
“是誰?!”王培厲聲喝道,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尖銳,充滿了警惕。
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槍柄,一股森冷的殺意,瞬間彌漫開來。
深夜,市政檔案館的外牆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陰森而肅穆。
徐墨辰和陳默低調地從陰影中探出頭,仔細觀察四周的動靜。
徐墨辰低聲道:“陳默,你去配電箱接轉發器,我負責掩護。無論如何,我們得在天亮前找到‘靜音結界’的能源中樞。”
陳默點了點頭,迅速行動起來,他動作敏捷,如同一隻黑夜中的獵豹,悄無聲息地接近配電箱。
配電箱的門被輕輕打開,陳默迅速連接好偽裝成維修設備的信號轉發器,電流的細微嗡嗡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徐墨辰則警惕地環顧四周,手中的槍隨時準備應對不測。
就在這時,一輛無標識的皮卡突然疾馳而來,車上的四名黑衣人手持強磁乾擾槍,直撲設備箱。
千鈞一發之際,路燈驟然熄滅,整個區域陷入黑暗。
巷口傳來引擎的轟鳴聲,一輛黑色轎車橫甩截停,車窗降下,蘇淩月的身影出現在車裡。
她冷冷地扔出一把鑰匙,聲音冰冷而決絕:“去b區變電站,劉建國把主控權留給了你們。”
黑衣人的注意力被短暫分散,徐墨辰抓住機會,迅速引爆預先埋設的聲波誘餌裝置。
強烈的聲波在夜空中激蕩,黑衣人紛紛捂住耳朵,陷入短暫的混亂。
徐墨辰和陳默趁機撤退,消失在夜色中。
不遠處的變電站,電閘切換的聲響過後,一麵隱藏的牆體緩緩開啟,露出刻滿名字的青銅碑——每一個名字都曾在今晨的廣播裡回蕩。
徐墨辰的手指輕輕觸碰那冰冷的金屬表麵,聲音低沉而堅定:“這裡麵藏著的,不隻是秘密,還有無數人的希望。”
變電站的地下密室,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年的鐵鏽味,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屬於電子設備的焦灼氣息。
徐墨辰踏入其中,腳下的石板冰涼,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沉重感。
他目光掃過牆壁上那些早已廢棄的電纜和布線,最終落在中央那座青銅碑上。
這碑麵,比他想象中要寬厚得多,上麵蝕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字。
今晨廣播裡回蕩過的三百二十七個名字,隻是其中一小部分。
往上追溯,那些名字像是曆史的年輪,層層疊疊。
他看到了“陳秀蘭,1995年8月3日,因唱方言童謠被拘”。
鼻尖泛起一絲苦澀,這哪裡是禁令,分明是曆史的傷疤,刻骨銘心。
他掏出手機,屏幕的光暈落在碑麵上,略顯刺眼。
尋常的二維碼,在這老舊的激光碼前顯得格格不入。
點開,跳轉的是一段音頻。
磁性而又熟悉的聲音響起,是他的母親。
“我是徐母,若你聽到這段聲音,請告訴兒子,我不是失蹤,是選擇了‘死後活著’。”
“死後活著”……這四個字,像一塊巨石壓在徐墨辰心頭。
母親不是消失,是選擇了另一種形式的存在?
他靜靜地聽著,直到錄音的結尾,那熟悉的三短兩長的敲擊聲響起。
母親留下的暗號。
他閉上眼,腦海中無數畫麵閃過,母親的身影,她唱歌的樣子,她眼角的笑意。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碑底那片空白處。
他從懷裡掏出母親留下的那支鋼筆,筆尖在冰冷的金屬上落下,發出細微的刮擦聲。
第一個新名字,莊重地刻下:沈知遙。
另一邊,葉雨馨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門外那兩個“環衛工”的舉動,早讓她警覺。
那腰間的執法記錄儀掛繩,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這是“靜音科”的慣用伎倆,偽裝成官方人員,趁虛而入。p乾擾片,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心頭一定。
迅速將其貼附在門框的金屬條上,一股電流的微弱酥麻感傳來。
緊接著,她按下隱藏的按鈕,廚房的煤氣泄漏報警器發出尖銳的鳴叫。
“滴滴滴——”
刺耳的警報聲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葉雨馨抓住時機,切斷了主電源。
整棟樓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門外,那兩名“環衛工”掏出紅外夜視儀,幽綠的光線在黑暗中穿透。
他們以為一切儘在掌握,卻不知道,電磁脈衝早已悄無聲息地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