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攏了攏外套,眼皮未掀,語氣冷淡,“謔,這是誰啊?”
“媽……”何知暖擺了個笑臉,帶了些討好的意味,過去摟母親的胳膊。
何母姿態擺高,甩掉女兒的手,“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過年都不回來。”
何知暖表情一僵,“媽,我還有朋友在。”
孟北梔見狀,禮貌打了個招呼,“阿姨好,我是孟北梔,知暖的室友。”
“做什麼的?”何母掃了一眼她身上的打扮。
何知暖眉頭一皺,“媽!”
“目前……”何知暖趕緊打斷孟北梔,順勢接話,“小梔是複大畢業的,外文係的,做翻譯工作的。”
何母表情緩和了些,“複大的外文係確實含金量高,你也多該交交這樣的朋友,多跟彆人學學好的地方。”但依舊不忘在外人麵前數落女兒,“你的英文簡直差的不能見人,更不要說流利對話了,我們家隻有你一個是這樣,也不知害羞……”
何知暖手拳頭悄悄握緊,小臉繃的緊緊的,“……”
何母又繼續說教一通有的沒的,何知暖臉色越來越難看,孟北梔感覺氣氛不太對勁,想張嘴替何知暖說話。
又被何知暖攔了一下小幅度搖了搖頭,示意她彆管。
何知暖穩了一下心神,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媽,我們進去說。”又有些歉意地望向孟北梔,“小梔,你在那邊等我一會。”
孟北梔點了下頭,麵露擔憂之色,在門外徘徊。
進去沒十分鐘,母女倆就吵了起來,門被打開,何知暖氣的胸膛起伏,“我這輩子都變不成你喜歡的德行!你少道德綁架我!我不會去國外念法律!我更不想成為爸爸那樣的人!你從來都不會在意我到底喜歡什麼東西!”
孟北梔小跑過去,扶著她,“知暖!你沒事吧?”
何知暖鼻子一酸,眼眶紅紅,“……我們走,是我太蠢了,以為有些間隙會輕易修補。”
孟北梔還想說什麼,被何知暖強拉著走,“你彆為了我出頭,我好累,我不想在這裡。小梔……你,你快,帶我走。”
“好。”孟北梔摸了摸她的腦袋,幫她擦了擦眼淚,“我們走。”
因為這次爭吵,牌局也無法進行,何母對著幾位好友致歉,表示自己今天實在沒心情消遣。
相熟的麻友倒是看得開,一人一句慰藉她,
“沒事,小孩子嘛,以後會想通的。”
“為人父母的苦心,他們現在還小,哪裡懂得。”
“路都給他們鋪好了,也不知道珍惜。”
“孩子都是沒吃過苦的,出去受受罪才知道家裡的好。”
……
隻有坐在一旁的蔣太太沒有參與幫腔,靜靜坐在一旁喝著喝咖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何母想著彆冷落了新朋友,“蔣太太,真是讓你看笑話了,我女兒不太懂事。”
蔣太太姿態優雅把咖啡杯放在桌麵,“不礙事,性格直率,我也挺欣賞的。”
何母表情有些古怪,蔣太太唇角輕輕彎了彎,“自認好的東西,強加在孩子們身上不一定都是愛,也許是負擔。孩子也是有人權的,是可以表達自己的內心訴求的,當父母的也該理解尊重,而不是一味貶低。抱歉,我好像多嘴了,我兒子來接我了,先告辭了。”微微福身,取了包包便離開了現場。
何母笑容僵在嘴角,其他幾個朋友幫忙打著圓場,這才讓何母慢慢心情好轉,沒有當場發火。
蔣太太出了何家大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看來,以後要重新找個消遣了。”
沒一會,蔣淮北的車穩穩當當停在她麵前,他下車幫忙開車門,“媽~今天怎麼那麼早結束?”
蔣太太係好安全帶,一手倚著車窗,“道不同不相為謀。”
蔣淮北起步開車,唇角含笑,“那些阿姨跟您三觀不合了?”
何家母女的吵鬨聲過大,她們那些在場的人都聽了個全乎,內容也大概猜了個七七八八,“旁聽了一場吵鬨現場,淮北,媽媽是不是個開明的母親?”
蔣淮北附和,“當然了。”
除了蔣南橘跟沈確的事情,蔣家父母,多數是放養政策。
聽完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蔣淮北回想起,“我剛剛好像還遇到,何家小姐還有她朋友了。”
“那你們沒見到麵?”
蔣淮北搖頭,“人家在哭,我也不好意思圍觀。”擦身而過,何況他還開著車。
蔣太太輕輕歎氣,“真是搞不懂有些父母,為什麼非要讓子女一定要按自己的規劃走。”
蔣淮北嗯了一聲,“是啊,也許自己的選擇會更好。”
蔣太太感覺兒子在點她什麼東西,“彆的我跟你爸不會乾涉太多,隻要不挑戰我們的底線,但是另外一半必須健康。”
蔣淮北自嘲笑笑,“媽,我沒得選。”
“臭小子!”蔣太太抬手就是一個大巴掌,揮到兒子腦袋上,“你會平平安安,比媽媽活的還久!”
感受到母親的語帶哭腔,蔣淮北忙著轉移話題,“媽,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調整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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