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端莊溫雅的不像在深宮裡長大的皇子,反而透著氏族子弟才有的溫潤柔和。
聽到他近乎失控的聲音,墨玖安停下了動作,卻也沒有轉過身來。
沉默了片晌,那一襲倩影隻傳來了一句辨不出情緒的呼喚。
“兄長”
她音量明顯比方才輕了許多,如此一對比,竟多出了幾分無力的意味。
墨粼緊凝的眉頭頓鬆,長睫微顫,發怒的麵色肉眼可見地化作了怔懵。
她已經有六年沒叫過他兄長了。
墨玖安依舊背對著他,許是墨粼的錯覺,此刻她的聲音竟裹挾著似有似無的悵然。
“今日無論是何種結果,都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望兄長好自為之”
“駕!”
一記響亮的馬鞭後,墨玖安向遠方策馬而去,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太子沒有開口,其餘人也不敢動彈。
從方才的對話上看,眼下誰出聲拱火,誰就是往槍口上撞,活膩歪了。
所以想諂媚的那幾人也非常識地閉上了嘴,隻是默默觀察太子的臉色。
墨粼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愣神,那雙眼裡仿佛布滿了疑雲,閃過一縷淡淡的憂色。
直到右相謝衍出現,墨粼才緩緩垂下長睫,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又變得難以琢磨。
右相作為文官,本不該出現在此,可因他是國舅,身邊跟著一眾士兵護他周全,所以對獵林還是進出自如的。
方才,謝衍一字不落地聽到了墨玖安的話,他深知太子秉性,怕其動搖,隻好主動出現。
太子被右相叫了過去,大部隊便選擇原地休整,等太子回來再一起出發。
謝衍和太子在獵林裡交談,終歸是有被人偷聽之險,因此謝衍吩咐隨行的士兵圍在十丈之外,隔絕了所有可能。
剛聊了不到三句,果然不出謝衍所料,太子確實猶豫了。
“她畢竟是我親妹妹!”
“太子!”
謝衍冷聲打斷:“一句兄長就心軟了!?往後你可是一國之君,怎能如此婦人之仁?太子難道忘了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你與墨玖安隔著血海深仇,就算我們不動手,早晚有一天墨玖安也會對我們出手,斬草必除根,這點道理,還需老夫教嗎?再說,她是那個女人生的,不算是你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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