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李四就是被失戀後瘋狂工作的容北書抓到的,最後還幫容北書演了一出戲,製造了意外發現秦啟贓款的假象。
大理寺追捕的重刑犯那麼多,大理寺少卿親自抓捕,對李四而言算是莫大的尊榮了。
隻可惜,這樣超負荷的工作都沒讓容北書完全遺忘墨玖安。
現實的遺憾有時會通過夢境來彌補,但是夢境再甜蜜,總會有醒來的時候。
意識轉醒時,容北書就會想起殘酷的現實,就像一盆冷水潑在他身上,夢裡的幸福與現實形成巨大的反差,將他澆個透心涼。
入睡前,他不想夢見她。
入睡後,他不想那麼快醒來。
每天都是如此。
這就是他的半個月,聽似短暫,實則漫長。
她倒是一點都沒變,就像以前那樣對待他。
殊不知,墨玖安越是這樣,容北書內心越會翻騰那股不甘與苦澀。
容北書就那般直直望著她,沉默須臾後,動了動唇,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
墨玖安微愣,還未等她搞明白他突如其來的笑容,耳畔淌入他那股清淡恭敬的聲音:“微臣庸陋,不敢擅越尊卑,懇求公主守君臣之禮,免生非議”
容北書的語調不冷不熱,落在墨玖安耳朵裡,一字化作一刀,刀刀落在她心口。
可隻有容北書自己知道,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真的說出口時有多麼艱難。
本以為說出來會讓自己好受,可當他見到她那雙明亮如夜星的眼眸漸漸黯然,容北書內心的苦澀非但不減少,心臟反而如細針刺,胸口堵得慌。
見到她失望,他竟也跟著難受。
為了拉近距離,墨玖安一直保持著踮腳的姿勢,此刻,她緩緩落地,麵色變得有些複雜難辨。
“君臣之禮?好啊,那你告訴我,本宮叫你來,你卻一句‘不便相見’便把本宮打發了,這是哪門子的君臣之禮?”
很顯然,墨玖安此刻的情緒在困惑中帶著幾分慍怒。
容北書垂下眼睫,回避了她質問的目光,向後退了兩步,隨即彎腰作揖。
“微臣知罪,求公主責罰”
“責罰?”
墨玖安鼻腔裡發出一聲輕笑,再一次向他走去,容北書卻又後退了一步。
墨玖安腳步一頓,驟然蹙眉,聲色冷如冰霜:“父皇早上賜婚,容少卿這麼快就要端起人夫的架子了嗎?”
容北書直起身,抬眸看向墨玖安,這一次,他並沒有回避。
他淡然的麵色終於漾起了一絲波瀾,墨玖安清晰地看見他漆黑的眸裡暗湧的憤懣,以及唇角的自嘲與苦澀。
“公主是不是忘了半個月前,對微臣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