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北書作為大理寺少卿,他眼底深處藏著一股邪氣。
隻有在被人瞧不見的地方,他才會偷偷展露出來,猶如深淵裡忽而亮出的一雙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直到此刻,袁婉清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的可怕之處。
作為一個刑獄官,容北書代表著律法鐵條,公平正義,可他偏偏就不是墨守成規,守心克己的主。
恰恰相反,他自由散漫,甚至還有些目無法紀。
袁婉清相信容北書真的能悄無聲息地把她殺了,不留下任何證據。
因為他有這樣的能力,更有這樣的膽量,還沒有對刑獄官這個身份的顧忌。
容北書如願以償地在袁婉清臉上見到了畏怯。
他一側唇角微勾,漫不經心地整了整廣袖,腔調散漫:“袁小姐不必在容某身上浪費心神,你真實的嘴臉,容某已經看的很清楚了”
容北書越是表現的輕傲閒散,袁婉清在害怕之餘就越覺得不服氣。
她是袁氏嫡女,名門望族出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秀外慧中,京城多少名門嫡子跪求與之聯姻。
若不是三皇子要求,袁婉清怎麼可能看得上容北書一介庶子?
容北書竟不知感恩,還有臉輕視她?
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名聲爛大街的跋扈公主能得到容北書的心?
而她使出渾身邪術,放下袁氏嫡女的身段勾引,到頭來卻被容北書言語羞辱?
袁婉清文雅的麵具撕開了一條裂縫,嬌軟的嗓音也完全失去了克製,近乎質問道:“那公主呢?她那張麵具下又是什麼樣一副嘴臉,你看清了嗎!?”
容北書拂袖的動作一頓,沒有抬眸。
朔月冬日,冷風橫掃。
新年的雪雖遲但到,經過幾天的陰沉,今日終於迎來了雪花漫卷。
銀白的羽毛輕盈地飄落下來,容北書抬頭望向天空,輕輕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纖長的指尖,融化過後,留下一片微涼的觸感。
容北書的手指宛若雕刻出來的藝術品,皓白溫潤的皮膚散發著淡淡的光澤,指間的線條清晰流暢,勾勒出優雅的弧度。
他的目光隨著飄落的雪花遊移。
袁婉清則直直瞅著他,卻也瞧不出明顯的情緒起伏。
容北書的麵色淡漠如水,平靜地毫無波瀾,可恰恰因此,袁婉清內心不由得開始打鼓。
方才她那般衝撞,容北書卻不發怒,反而忙著觀賞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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