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對皇室無禮,大聲逼問,該當何罪?
乃大不敬之罪。
可他不隻是臣,還是她的愛人,與她並肩作戰的盟友。
她一聲不響就要遠赴南疆,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容北書有點情緒也正常。
“你是君,我是臣,可你也和我說過,與我做一對不平凡的夫妻”
容北書邊說邊湊近,眉宇間的壓迫感沒有減弱半分。
“出手之前我沒有告訴公主,是我的錯。我想報複墨翊,懲罰墨翊,我甚至敢告訴公主,我想殺了墨翊!公主不是已經猜到墨翊的心思了?所以我生出這般瘋狂的念頭,應該不難理解吧?我的錯,我認,但我不後悔,因為在出手之前,我就已經準備好受公主責罰了”
“責罰?怎麼責罰?”,墨玖安不再一味縱容他,而是直接戳穿了他:“杖打還是鞭抽?你敢自私行動,不就是斷定我不舍得罰你嗎?不就是拿準了,罰你我會心疼嗎?皮肉之苦對你而言不算什麼,那我該怎麼罰才能讓你悔過呢?不理你嗎?”
最後一句,讓容北書霎時晃了神。
方才他還步步逼近,強勢攻略。
然而墨玖安僅用一句話就輕鬆扭轉了局勢。
這般貼近的姿勢,他頎長的身軀把她圈在柱子和他之間,怎麼看都像是墨玖安處於被動地位。
可容北書知道,就憑她那一句,他瞬間敗下陣來。
“出去”
墨玖安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命令。
容北書睫羽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難言他內心的慌亂。
他方才的氣勢蕩然無存,聲音都輕了下來:“你又要推開我了嗎?我說過,即使你推開我,我也會賴著不走的”
“出去!”
墨玖安又重複了一遍,很顯然,她現在也有情緒了。
容北書眸裡翻騰著惶恐,可漸漸地,在那層波瀾之下,凝聚起一股瘋狂的邪性。
他不僅沒有聽令,反而俯首逼近,一字一句道:“或許我可以糾正一下,若公主再敢推開我,我就……”
“就如何?”
容北書的威脅不足以唬住墨玖安,她微昂著頭,緊緊注視著他,即使被他一點一點地縮短距離,她也沒有示弱分毫,依舊是那個睥睨天下的玖安公主。
“難道也想像墨翊那樣,妄圖把我圈起來?”
墨玖安此時提及墨翊,無疑是觸及容北書的禁忌。
“我和他不一樣,不許拿我和彆的男人比較!”
“容北書!”
墨玖安的一聲厲喝喚醒了容北書。
他微微一愣,隻見她不知何時沉下臉來,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分外嚴肅:“本宮不是你的籠中雀,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不會是!我與你心意相通,你是我並肩作戰的盟友,我會敬你,重你,但在大局麵前,我無法因兒女私情容忍你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