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嗎?姐姐?”
虹夏打了個哈欠,眼角冒出一絲淚花,顯然是還沒睡醒。
昨天為了監督涼,防止這家夥晚上出門做壞事,她隻好與涼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效果的確很好,令屑涼的夜襲計劃中道崩殂。
但虹夏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涼的睡相一直都很差,還會不自覺搶被子,明明客房的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但虹夏卻硬是被擠到了角落裡,隻能兩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實在困到不行,才稍稍眯了一會兒。
還好她就讀的下北澤大學明天才開學,有一整天補覺的時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等等。
虹夏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監督涼?
我不是在自己家嗎?又為什麼要監督涼?
混沌的大腦逐漸清醒,聰明的智商又開始占領高地。
昨天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在秋葉原邂逅白鯉同學……一起吃飯、逛街……傍晚後又提出借宿一晚……
虹夏身子一僵,呆呆的揉了揉眼睛,然後一點點抬起頭。
想象中永遠一張冷淡厭世臉的傲嬌妹控店長並不在。
白鯉站在兩步外,揮了揮手,貌似淡定的和她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
虹夏:“……”
少女的沉默,震耳欲聾。
她仰起頭,看著衛生間雪白的天花板,哈哈笑了兩聲。
“是夢吧?我肯定是還沒有睡醒……”
假的,都是假的。
眼前的白鯉同學是假的,身下的馬桶也是假的,這個世界就是一場巨大的夢境。
沒錯,就是這樣。
見她像是鴕鳥一樣將頭埋進胳膊裡,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白鯉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離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才剛剛踏出一步,他就忽然停下腳步,非但沒有走出去,反而用最快速度將房門反鎖。
細微的“哢噠”聲,在安靜狹小的衛生間內,極為清晰。
虹夏耳尖微微一動,卻依舊沒有抬頭的意思。
直到——咚咚,有人敲響了房門。
“奇怪……門怎麼被鎖上了?虹夏,是你在裡麵嗎?”
這是……涼的聲音?!
虹夏嚇得連心臟都要停止了。
這樣尷尬的場景如果被涼撞見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對方甚至都不需要大聲嘲笑她,隻要用古怪的眼神看過來,虹夏就忍不住腳趾扣地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不行!絕對不能被發現!
要找個地方藏起來!
但話雖如此……這次和穗織的情況畢竟不同。
上次在穗織小鎮,雖然也曾遇到過這種情況,但那時他們是在旅館的客房,供躲藏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衣櫃,比如陽台,甚至是窗簾後麵,都可以藏人。
眼下卻是在衛生間,麵積本來就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就更少了。
隻要推開門走進來,任何角落都一覽無餘。
非要說的話……浴缸倒是勉勉強強可以讓她躲進去。
但浴缸沒有簾幕遮擋,就算她整個人都藏進去,目標還是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