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麵對誇獎,臉上卻沒表現出什麼喜悅的神色,而是道:“後來呢,你和沃森怎麼成為老朋友的?”
凱瑟琳收起笑容,聳了聳肩,道:“我和他在大學就認識了,他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很顯然,我也是。但經曆過一次死亡後,我覺得這些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這個案件讓他步步高升,他的位置越高,越害怕我將當年他做偽證的事情暴露出來,所以和一直和我保持聯係,還會用他的影響力幫我一些工作上的事。如果這也算的上是‘老朋友’的話,那就是了。”
說到這,凱瑟琳不禁笑了一下,道:“他失蹤那天,我約他出來,想和他談談一起經濟糾紛案的時候,他還很高興,因為他覺得隻要我還有求於他,我就不會揭露他的醜聞。結果和我見麵後,他人就失蹤了,讓我惹上了一堆麻煩。”
說到這,她看了一眼淩玨,似乎想讓淩玨明白,她口中的麻煩,就是天天來找她調查的警察。
她又補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了,滿滿擺了一桌。
凱瑟琳打開一瓶可樂,起身幫其他三人都滿滿倒了一杯。
淩玨沒有急著去動刀叉,問:“你們那晚就說了這些嗎?你沒說彆的?”
“是的,真沒說彆的。”凱瑟琳將一卷洋蔥圈塞進嘴裡,開始吃了起來。
淩玨四下觀望,找牛小玲的身影,發現她和花音正靠在窗邊吃著冰激淩,手裡拿著一本雜誌,兩人的注意力全在雜誌上。
看來花音雖然是某種形式進了副本,但還是可以和副本裡正常活動的,比如吃東西。
“牛小……牛啊,主持人,還吃冰激淩了,我想過個心理學,看看她有沒有撒謊。”
牛小玲轉頭,嘴邊還有一點冰激淩粘著,她思考了一會兒,道:“雖然她真誠地和你們分享了她的故事,但你還是不確定她是否有所隱瞞,你過一個閾值為70的心理學。”
淩玨投了個2,判定大成功。
淩玨一驚:“耶?大成功?”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用在這個地方好浪費。
牛小玲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道:“怎麼這種時候大成功啊,我得想想。”
“哦,有了,她的微表情很正常,並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但是間隔了兩周,可能有些細節她自己都忘記了,你們覺得也許可以說一些關鍵字讓她想起細節,比如說是沃森主動對她說了什麼事。”
牛小玲說完,趕緊用靈活的舌頭舔了舔冰激淩,瞪了淩玨一眼:“都怪你,冰激淩都要融化了!”
聽完牛小玲的話,伊莎貝拉扯了扯淩玨的衣角,嘴巴動了動,淩玨看出來了,伊莎貝拉說的是“真理教”三個字。
淩玨點點頭,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沃森最近有一些抑鬱,可能得了抑鬱症,你知道麼?”
凱瑟琳一邊切著牛排,一邊點頭:“當然,是因為他上個月一個簡單的案子,他太過自信而疏忽了幾個關鍵點,被人絕境翻盤了。這也許就是報應吧。”
“當時所有的報紙頭條,都是類似‘知名律師敗訴,一案失手陰溝翻船’的標題,被這樣的輿論淹沒,是誰都會抑鬱。”
凱瑟琳談到這裡的時候,心情似乎有些難掩的愉快:“你知道我當時看這些鋪天蓋地的報道時的心情麼?”
她將一塊牛排塞進嘴裡,一臉很享受的表情:“太好吃了!”
“所以,那些覺得是我因為五年前的案子報複沃森的陰謀論可以歇歇了。他身敗名裂,就是我對我最好的慰藉。”
淩玨看著她的樣子,似乎非常滿足現狀,看樣子,她確實不太可能加害沃森。
“你聽說過真理教嗎?”
凱瑟琳忽然咳嗽了起來,一臉疑惑:“咳咳,什麼?真理教?”
“是的。”
“聽說過啊,清溪市就有他們的教堂,怎麼了?”
“沃森有沒有和你提及真理教相關之類的事情?或者說一些,和宗教相關的話?”
凱瑟琳放下刀叉,思索了一下那晚的情景,緩緩道:“那天聊到後半程的時候……他的狀態好像確實不太對。”
淩玨眯眼,感覺有戲,忙問道:“怎麼說?”
“他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突然問我,他是不是有罪之人,我隻是覺得他很搞笑,就回答他:是不是,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
幾人對視一眼,關鍵詞出現了!
伊莎貝拉也有些許激動,問:“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你?”
“不知道,也許遭遇了那場敗訴,對自己有一些清晰的認識了吧。”凱瑟琳笑道。
“除此之外,他還說什麼了嗎?”淩玨問。
凱瑟琳有些不滿,笑罵道:“你們輪流問,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抱歉,你先吃,慢慢想。我們隻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尋常。”
凱瑟琳並沒有再動刀叉,而是繼續回憶著那晚的事情。
她微微皺眉:“你們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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