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哈倫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在空曠的太平間形成了混響。
“可以嗎？”
“這，理論上是可以的，因為這是刑事案件，不需要經過家屬同意也能解剖，但我們這裡並沒有專業人員，也沒有證件許可，是違法的。”
“萬一到時候找到這死者的家屬了，家屬因此對我們提起訴訟，我們很難解釋啊。”
哈倫對自己的工作頗為看重，不想因此吃官司而被行政休假。
“行，理論上可以就行，那開始解剖吧。小南，幫我拿下工具。”
南知意應了一聲，開始在工具台上準備解剖刀、剪刀、鋸子等道具。
哈倫看著鋸子，吞了吞口水，知道他要來真的了。
淩玨轉頭和瑤池和花音說道：“解剖過程有點殘忍，你們兩個，可以先出門躲躲。”
“不了，哥哥，我就待在這。”花音對眼前這具屍體有些警惕，還是想留下來。
瑤池也搖搖頭，她雖然覺得有點惡心，但更多的是好奇，而且在淩玨身邊，膽子也大了一些。
“那你們稍微退後一些。”
稍微等待屍體解凍之後，淩玨拿起解剖刀，在死者的胸口上找了一下位置，找到了最中心處。
他握緊解剖刀的刀柄，將刀鋒刺入了胸口的中心點，小心地沿著中線切開，一道細長的切口在胸口上緩緩延伸。
皮膚被輕輕剝離開來，露出了下麵的肌肉和結締組織。
“小南，給個剪刀。”
南知意連忙將工具台上的剪刀遞給了淩玨。
淩玨拿起解剖剪，小心翼翼地分離著肌肉纖維。
在旁的哈倫看得心驚肉跳，雖然他也見過許多案發現場，但是在一旁看解剖還是第一次。
隨著肌肉的逐漸分離，胸骨和肋骨逐漸暴露出來，但淩玨看著密密麻麻的骨頭，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勁。
“那個……你們誰記得人正常有多少肋骨嗎？”
南知意不假思索道：“12對，24根。”
這樣的問題對她來說並不需要思考。
“我數數。”
死者的肋骨十分密集，肋骨與肋骨之間幾乎沒有縫隙，看得人頭皮發麻，淩玨還沒數之前，就感覺這個數量明顯超過了。
“1、2、3……”
“6、7、8……”
“……11、12……”
淩玨的數數並沒有停下來，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