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批人離開後，並未有其他人前來。
許凡也樂的清閒，繼續前往碼頭尋找接渡使付倉。
一番苦尋，他總算找到付倉。
後者此時正在河邊喝著悶酒，那幽黑的酒水，很像沉淪河水的顏色，有著濃鬱的亡靈之力氣息。
“接渡使。”
許凡輕喊一句，坐至付倉身邊，同樣望著幽深的沉淪河。
“小兄弟，讓你見笑了，接渡辦事處不給我提供亡靈船了。”
“我隻能喝喝悶酒，排解排解下情緒。”
付倉愣愣看著沉淪河，渾濁的眼裡，流露出幾分感傷。
回顧過往，他發覺自己竟是一事無成。
渾渾噩噩過了這麼久，卻依然能想起往事。
許凡聞言，平靜道：“我今天闖惡靈塔的時候，遇到一個叫付海的惡靈。”
啪嗒！
亡靈木製成的酒杯，驟然摔在地麵。
付倉轉身緊緊盯著許凡，顫聲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付海！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還能聽到這個名字。
那段意氣風發的日子，仿佛猶在眼前。
可笑的是，因為一件寶物，致使他犯下大錯，再難原諒自己，墮落成如今模樣。
“他什麼都沒說。”
“是嗎…”付倉滿懷期待的眼神，逐漸慘淡。
他拿起酒杯，狠狠灌了一杯。
他為了亡靈法典，背叛自己的親兄弟，失去武道意誌，成為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實屬活該。
兄長在冰冷的河水裡，躺了那麼久，想必早就對他怨恨到了極致。
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言，偷襲了最照顧他的兄長。
嫉妒，貪婪，憤怒…這些情緒吞噬了他的心神，之後的懦弱、膽小、恐懼，徹底埋沒了他的武道意誌。
他現在就是一個苟延殘喘，從內至外腐敗的亡靈老頭。
“他叫我把這個交給你。”
瞥見付倉臉上懊悔的神色，許凡將黑色的海螺取出來，輕輕遞給呆愣的他。
“他還說，他想說的話，都在這裡麵。”
付倉捧著黑色海螺，全身都在顫抖，他哽咽道：“謝謝！”
隨即，他右手顫抖抓起海螺，放到耳邊。
一刻鐘後，他緩緩放下，望著河麵，露出釋然的笑容。
“小兄弟，你說，要是人能後悔該有多好？”
要是能後悔，他一定趕在當初自己偷襲兄長之前，殺死自己。
他是如此愚蠢，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言，朝最照顧自己的兄長下手。
他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