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猜想先放在一邊，瀑布之下有遊客的喧嘩聲傳來，看樣子也有其他人上來了。
大家對視一眼，立刻順著江，踏著雪向前走去。
山下瀑布聲勢浩大，但這上遊的寒江卻看起來十分平緩。
萍萍看著幾乎平靜不動的江麵，甚至這種平靜下的暗潮才更加迅猛，所以絲毫不敢去江邊戲水。
當然，這大冬天的，也不會有人去江邊玩水，除非他不要命了。
“前麵會是什麼啊？”
祝守搓搓手，把相機裝進包裡，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胸口清涼而暢快，瞬間便體會到了久違的放鬆。
萍萍在前麵溜達著，周也在她旁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剛才的石壁掛鐘，直到江麵變窄，河道向左拐彎，大家挑眉，放慢了腳步。
“特麼的……”
小胖子興奮的一砸拳頭。
“我就說！這山頂絕對是佛家！”
江水對麵，平整的山壁上，大片冰柱冰棱垂下，卻遮不住那山壁上一整麵的巨大佛像！
形如白玉，巧奪天工。
一眯眼而坐的菩薩靜靜待在那，身下衣袍覆蓋的，是一隻靈動白象.
菩薩眉眼細長如遠山，眼眸低垂俯瞰蒼生，眉間一點久經歲月而變得斑駁的紅，讓他看上去更加法相莊嚴。
“天啊……”
一行人與石雕隔江而立，渺小與巨大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也安靜的看著，眼神並沒有狂熱的崇拜，也沒有輕視的笑意。
他隻是安靜的看著，感受這尊菩薩帶給他的心靈衝擊。
一切事物慢慢淡化，就連堅定的唯物主義剪輯師一行人，此刻都忘卻了前行的目的，站在那安靜看著。
直到幾分鐘後，祝守渾身一顫，從那種玄妙中回過神來。
“我？”
他不可置信的扭頭，卻看到萍萍和周也二人依舊麵容平靜的看向前方。
甚至連身後的同事們，也還未醒悟過來一般。
“……”
祝守閉上嘴，退到一旁，安靜等待。
他剛才被拉進了某一種玄妙的感受中，倒不是說看到什麼奇怪的景象。
隻是單純的，發自內心的平靜。
平靜到，他似乎慢慢縮小，縮進了自己的軀殼中，看到了自己大腦內閃爍的光，血液的快慢流動，心臟的蓬勃跳躍……
然後‘他’突然放大，接著就醒了。
則……
他看向旁邊，同事們也身體微顫，接連醒過來，麵露震驚神色。
祝守怕他們打擾到前麵那兩人，趕緊捂住他們的嘴，把他們帶到一旁。
然後醒來的是萍萍。
不需要祝守開口，她就已經安靜看著周也，然後慢慢後退。
祝守不著痕跡的打量女生，卻敏銳的感覺，萍萍比之前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但就是感覺很特彆，好像……眼睛更亮了一般。
不知道有又過了幾分鐘，直到遠處的江下遊方向，有遊客的身影隱約露出時，周也才渾身一震，瞪大眼後退兩步，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扭頭，看向大家。
“我……”
不料同伴們都笑意瑩瑩，一臉“我懂你”的表情。
嗯？
你懂個der？
“先走！咱們邊走邊說！一會遊客們趕上來了！”
祝守拽著他，大家立刻啟程。
“來吧！誰最先醒來的？”
周也一句話直指問題核心，小胖子尷尬一笑
“就是我。”
萍萍立刻看過去。
“你看到了什麼？！”
好家夥！
大家這是真的都看到點東西了！
一點都不帶藏啊！
小胖子摸摸自己胸膛，一臉嚴肅。
“以下所說，都是個人言論，與組織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