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我就敢信！”
“……”
你敢信我都不敢說。
許競露出笑容，含糊其辭。
“都是造景，你們看著拍，看著說就行~”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們畢竟是央視節目，肯定會思量著措辭的。
他相信他們~
錢宇導演恍然大悟，梗著脖子退下了。
臧逐光老師趴在玻璃上，緊緊盯著綠霧深處的奇異頭骨，一邊跟後麵的鏡頭說道。
“我們這個方向正好是正麵，能看到那水下巨物的全貌……這東西很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深湖魚類的骸骨……”
他一邊講解著，一邊偷偷打量旁邊來回走動的節目組成員們。
大家都在，這回就算出現啥奇怪的東西，也不可能隻嚇到他一個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那巨大骸骨離潛艇越來越近。
“那個……許總，咱們有必要離得這麼近麼？”
臧逐光微不可察的後仰身體，吞了口口水，看著那死白的頭顱慢慢露出全貌，眼窩深陷，如同黑洞。
但那抹黑又不是完全的黑，裡麵有一點亮芒，像眼睛光一樣……有些詭異。
“咱們要從這東西旁邊繞過去，快一些。”
快一些？
是指路程短一些麼？
臧逐光似懂非懂，再次看向麵前的巨大頭……嗯？
他猛的後退，哭喪著臉拽住攝影師。
“哥，你有沒有感覺，那東西的眼睛動了？”
攝影師把袖子拽出來，決定不相信對方的屁話。
“它連眼睛都沒有，你彆瞎說，剛才那段掐了，重新錄。”
“……”
臧逐光吞了口口水，隻能扭頭。
但下一秒，他再次嗷一嗓子叫出來，指著玻璃外麵大叫。
“它真的動了！它看我了！！！”
所有人停下手中動作，齊齊看過來。
綠霧裡，那蒼白的骸骨一動不動，仿佛在嘲笑這群人類的膽小無知。
白靈衝老搭檔伸出一根中指，然後就扭頭接著研究外麵奇怪的遊魚，而錢宇導演忙著周轉在各位攝影小隊之間，根本沒空理會他。
臧逐光哭喪個臉。
那東西真的動了！
誰來為我發聲！！
攝影師扭頭，把‘主持人’招呼回來，全然沒發現，那鏡頭裡的巨大頭骨中，眼窩處的亮芒，再次平行移動，緊緊盯著鏡頭，然後彎成了一條縫……
國家地理隻是來拍景色的，許競並不想給他們展示太多，所以就趕緊駕駛著潛艇繼續前行，很快便離開了失落之河區域，重新進入黑暗的深湖之中。
“我們開始返航了麼？”
感受到重力加重，所有人似乎在緩慢上升，白靈滿足歎了口氣，看向旁邊許競。
“沒。”
令人意外，許競繼續搖頭。
“我們現在去終點，把你們送過去。”
送過去？
等會兒？
一句話包含太多意思？
送哪裡去？
他不和他們一起？
終點而不是起點？
白靈屏住呼吸，所有攝影師快速動手，重新換了一塊內存卡和電源。
然後看著前方的幽深湖水，慢慢出現了微弱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