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不看了！”
一個大爺嚇得嗷一嗓子，把電視關閉，卻受到了一家老小的嗬斥。
“你不看你回屋待著去！我們還看呢！”
“天天說自己膽子最大，現在看個祭神儀式都害怕……”
“爺爺！你真慫！”
大爺臉色漲紅，摔袖離去，卻又在臥室拐角偷偷露出腦袋，捂著眼睛，從指縫裡偷看……
說沒有害怕的觀眾，這不現實。
隻是短短幾分鐘，國家地理節目組便收到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波差評。
基本都是帶孩子的父母，認為這個節目有害於兒童心理健康，過於恐怖怪誕了。
白靈看著屬下拿過來的信息報告，翻了個白眼。
“投訴習慣了，忘了看咱們這是什麼頻道了吧？”
她哼笑一聲，滿不在乎。
她們剪輯出來的，可都是能過審的。
再說了，這特麼叫華國古老文化，是能和非物質文化遺產比肩的！他們懂個屁啊！
旁邊錢宇導演也嘿嘿笑著。
“投訴？你看上麵在乎麼？”
他伸手指向後方。
“那蹭蹭上漲的收視率才是一切！”
指著的方向儘頭，數據員的眼鏡片上，浮現出3.23↑的數字。
破3的收視率。
哥們兒！見過麼！
有這東西托底，彆說他們節目帶點恐怖色彩，就是直接放恐怖片又能怎？
白靈被屬下逗笑，正正神色。
“好了，繼續看吧，無須擔心。”
巨大熒幕裡，那位紅衣白麵終於站直身子，踮起腳尖，雙手伸出。
【噫呀咦……呢呐唔……】
遙遠的大山吟唱再次響起，隨著白淨藕臂在黑暗中遊走，恍若春筍破土而生。
【啦嗦喲……】
銅鈴聲叮嚀，紅衣旋轉，越轉越快，那原本貼身的衣袍不知怎的，竟越來越長，越來越大！
最後她一人！就變成一片紅海逐浪！
鏡頭的連續切換中，臧逐光懵逼的臉，遊客們大張的嘴，攝影師們瞪圓的雙目，無不彰顯著對麵前如同魔術表演的震撼。
嘩！
那白麵在翻騰的紅浪中露出一角，接著瞬間坍塌下去……消失了……
人呢？！
咿呀的吟唱聲變大，點點鼓聲和號角聲翻湧上來。
那詭譎的氛圍慢慢消散，神秘的古老韻味開始顯露。
【這紅色的祭神之舞，帶著明月寨村民誠摯的祭拜之情，等候著……迎接著……】
【神的到來……】
字正腔圓的廣播腔徐徐響起，那大片紅布形成的波濤終於慢慢落下，但那漩渦中心，卻有一物拔地而起！
是一位身穿黑色勁裝，麵戴黑紅鬼麵的男性。
他手指尖細，不似人形。
鉗住的麵具顫抖，轟隆隆的聲音從麵具下發出。
【乃舍，萌於四方，以贈噩夢。】
他猛的踏出一步！
身後灰霧瞬間衝出，在紅色的地麵上蔓延開來。
【遂令！始儺驅疫！！】
嗡！
嗩呐炸響！如劈開天地！
鏡頭猛的拉近！將那一方天地瞬間籠罩。
而伴隨畫麵放大，嗩呐聲響，在黑暗與濃霧中……巨大鬼麵猛的從身後衝出！
大如山石！濃如油彩！
那金色的雙瞳充滿神威，如同炬燈！瞬間充滿畫麵！
“臥槽！”
“萬年魂環！”
小胖子蹭一下跳起來。
萍萍也猛的瞪大眼睛。
“儺神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