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隻要途經郡府,當地錦衣衛衛所都傾巢而出,執意要隨掌舵者南下,都被賈環嚴辭拒絕。
第三天夜晚。
“老大!”水上漂神色憔悴,火急火燎道:
“兩淮鹽運衙門和鳳陽郡府同時遭受屠滅,府尊一家子都被……”
他不忍再說,眼裡恨意滔天。
白蓮教這群喪儘天良的惡魔!!
賈環麵色森然,沉聲道:
“繼續趕路!”
第四天和第五天再度傳來噩耗,四座縣衙被屠,幾十座村莊在一夜間化作灰燼。
越靠近長江,沿途百姓越是神色惶恐,見到錦衣衛的眼神竟然透著仇恨。
在他們心裡,威風赫赫的錦衣衛不能鏟除惡人,就是孬種沒本事,既然沒本事保護百姓,還穿什麼飛魚服繡春刀。
第六天下午,離金陵城還有一百裡。
“老大!!”
水上漂策馬而來。
這些天最辛苦的便是這位錦衣衛情報部門的掌舵者,時刻都在處理飛鴿急報,整個人心力交瘁,麵色枯槁。
不過此時,他臉上卻閃爍著激動之色。
“說!”賈環緊緊注視。
水上漂展開密信,語速飛快道:
“今天清晨,幾個怪人出現在揚州河道衙門附近,刻意留下隱蔽記號,其中一個怪人內功深厚,至少是指玄境九重!”
“揚州河道衙門,管轄整個江南水運,衙門有兩千多精兵鎮守,卑職隱隱懷疑,是白蓮教惡獠提前踩點,晚些時候準備動手。”
賈環沉思片刻,肅聲道:
“我帶幾百人前往河道衙門,你們立刻趕赴金陵。”
水上漂有些遲疑,小心翼翼說:
“老大,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
賈環字字頓頓:
“會!”
“我假意轉道揚州,半路折返回來!”
“挑五百江湖才俊,從各個方向前往河道衙門。”
水上漂重重點頭。
半晌,一身金色飛魚服率領幾百精銳,從另一條官道飛奔。
整個長江以南都在關注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有沒有本事扯破籠罩天空的沉沉夢魘。
……
酉時末,天色昏暗,八千多騎已經能窺見巍峨恢宏的城牆輪廓,離金陵城隻有三裡路。
驟然。
“嗚嗚嗚——”
自遠處山脈傳來連綿不絕的嗚咽聲,似野獸嚎叫,也像是獨特樂器,緊接著便是地麵震顫的轟隆聲。
黑袍死士從四麵八方而來,甚至有從金陵城縱馬踏出,各個在馬背上拋去易容麵皮,高舉繡有白蓮花的旗幟,鼓聲大作,叫嚷聲不絕。
總共一起也就不到四千人,可每個白蓮教教徒都麵露癲狂興奮之色,完全不懼死亡!
“殺錦衣衛,得永生!!”
數十位白蓮教的武道高手聲嘶力竭,率領教徒浩浩蕩蕩進發。
錦衣衛們鎮定自若,繡春刀出鞘,奮力誅敵。
戰爭一觸即發,喊殺聲震天裂地。
漫天血霧中,一聲絕美極致的音色響起,曼妙刀氣劃出一個恐怖的弧度,鳳凰虛影鋪天蓋地地吞噬而去。
隻是一刀,數百個黑袍死士身首異處。
戰場寂靜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