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意意當然也知道士兵跟隊長頂嘴會有什麼‘直接性’的結果。
她擔心麵癱男把無名火發到胡旭他們身上,連忙道:“陸隊長說得對,明天我一定好好做。”
“那……你們慢慢吃。”
話完,她帶著微笑轉身離開。
回到後廚便像泄了氣的氣球,手袖一抹,沮喪地長歎口氣。
“妹子,咋了?”
正好休息的劉菊花路過,關心地看著她。
“姐,我恐怕在食堂裡乾不長了。”
“啊?”劉菊花看了眼身後,小聲說:“你彆跟她們幾個計較,有啥事咱們直接反映給組長。”
“唉!”
關意意長歎:“不是後廚的事兒,是那個陸隊長,他老是跟我過不去,對我的態度也極其惡劣。”
下一句話她壓低聲音:“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跟我姨父有過節,然後把無名火來我這裡撒。”
劉菊花連忙勸:“那也沒事,他又不到咱們窗口打飯,偶爾讓你給他做,就做唄,也彆鬨情緒,你得記住工作難找啊,十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哩,上哪兒找去。”
“再說,你不是緊著要錢給家裡寄嗎,再沒工作,你在姨媽家白吃白喝也不好待下去不是。”
相處了幾天,劉菊花已經對關意意的情況了如指掌。
她現在勸也勸得真心實意。
沒錯,在這年月要找一個固定工資的工作,談何容易。
但其實關意意的誌不在此。
她腦海裡尋思著,要是有個辦法能整整姓陸的就好了。
打完早餐洗涮的時候,楊菊又勸她:“聽姐的話啊!”
話完一不小心在木蒸籠上劃了下手。
劉菊花呲著嘴:“這木蒸籠就是沒有竹子編的好。”
關意意幫她撥掉手上的倒刺:“姐,我得空的時候要去附近村裡看看有沒有篾匠。”
“乾啥呀?”
“請他幫忙編幾個蒸籠,我要去縣城電影院門口賣花饃。”
“哎呀!”
劉菊花連忙輕輕拍了她手上一下,壓著聲音道:“咱們在這裡上班恐怕不能出去做小生意,你可千萬不能讓彆人聽見,尤其是毛秀她們……”
“我知道。”
關意意剛點完頭,就看到劉菊花臉上露出笑容。
“編蒸籠我會啊,姐幫你。”
“你?”
都說篾匠是男的,女性也會編,關意意還是頭一次聽說。
劉菊花說:“你不知道,我老家那片最盛產的就是竹子,村裡沒幾個不會編的,無論啥,大大小小都會點。”
“雖然說這是男人的活計,可我家男人不是在部隊麼。”
“這不,我就把自己當男人使,時間一長啥都會編。”
關意意又驚又喜:“姐,那太好了,你給我編,我賣了花饃就給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