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世強和王明明求之不得趕緊上車，兩個小家夥吐了吐舌頭。
哪怕回去要挨一頓罵，也先回了家再說。
誰也沒想到此時精神病院401室的窗子前，關慧芝正在看著山下馬路上的一切。
她看到黑漆漆的馬路上突然來了一輛車，這麼多年，她早就知道那是軍車的車燈。
關慧芝當時心頭一喜，以為是部隊誰來看自己。
結果那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關慧芝的手不由得拍在玻璃窗上：“為什麼停下來？
身後送藥進來的小蟲聽到她的喃喃聲，不由得好奇地走到窗子前看了看：“關老師，你認得那車上的人嗎？”
關慧芝沒搭理他，心情失落的輕輕搖頭。
很快，隻見軍車調頭離開了。
“關老師，彆看了。”小蟲暖聲勸著：“吃藥吧！”
他把藥粒帶到一個小杯子裡遞到關慧芝的手裡，再給她倒了杯水。
關慧芝木然地接過，神情怔怔地轉身問道：“現在幾點了？”
“七點半左右。”小蟲收拾著藥瓶。
“七點半。”關慧芝自言自語：“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才七點半鐘，她吃完藥過一會兒就得睡下，漫長的夜晚對她來說是種折磨。
小蟲好像明白她的苦衷，便說了句：“關老師，如果你實在覺得睡不著的話，要不我陪你下象棋吧？”
關慧芝神情一振：“可以嗎，我可以下象棋？”
小蟲笑道：“當然可以，你是文化人，再說，以你的身份背景，這點特殊還是可以搞的。”
話完又說了句：“你把藥吃了，我現在就去拿象棋。”
小蟲轉身走後，關慧芝看看手裡的藥。
吃什麼吃，最近她每天都被監視著吃藥。
好不容易現在沒人監視，她肯定趕緊藏進了鞋子裡，等下完象棋可以去上睡前廁所的時候再扔掉。
很快，拿著象棋回來的小蟲完全沒發現她的異動。
“來吧，今晚咱們殺三盤。”
關慧芝點點頭，坐到他對麵看著他擺象棋。
小蟲的棋技不怎麼樣，關慧芝為了消磨時間，還得一邊下一邊讓著他。
一盤剛完，小蟲就開始打哈欠了。
“怎麼，還這麼早就打瞌睡了？”
關慧芝生怕對方就此作罷。
她希望他能多陪她下幾盤。
小蟲哈欠連天的點點頭，從衣袋裡拿出一包煙尋問：“關老師，我可以抽支煙提提神嗎？”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關慧芝都不許康東海在客廳裡抽煙。
她就不喜歡煙味兒。
可現在情況不同，她不是有求於求嘛！
於是點頭答應：“抽吧！”
小蟲這就點燃了一支煙，好像效果不錯，抽著煙，他的精神頭好多了。
就連關慧芝也不知不覺的仿佛不再討厭煙味。
當兩人超過了三盤的時間，一直下到第五盤的時候，她竟然主動伸出手：“給我也來一支。”
小蟲麵露詫異之色：“你也會抽？”
“抽煙有什麼難的，隻在於想抽和不想抽而已。”
“……”
既然這樣，小蟲趕緊給她拿一支並幫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