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激動得抱著閨女舍不得撒手,激動得親吻黃桃的額頭,激動得大聲問關意意他們:“咋樣,我閨女是不是長得特彆好看?”
……
時光飛逝。
1982年,計劃生育確定為基本國策並寫入憲法。
黃豔從廣東寫回來的信裡提到:她和趙班長原本打算還想追加二胎,現在看來不能實現了。他們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並希望黃桃帶著阿寶一塊兒去廣東。
就為這事兒,祁珍一氣兒三天沒沾米水。
黃桃找上門來求助,關意意隻好急匆匆去勸人:“嬸子,你把你的想法直接說出來,這樣不吃不喝的,讓小桃和我叔多擔心呐?”
“再說,小桃每天得上班,你不吃喝哪有勁兒照顧阿寶?”
已經一歲兩個月的阿寶站在床邊,小手拍拍奶奶的手背:“奶奶睡呼呼……”
祁珍抹了把眼淚坐起來:“我就一個想法,小桃還這麼年輕,她不可能一輩子不找,可阿寶不能帶走,阿寶是我的心我的肝,她要被帶走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媽。”
黃桃悲叫一聲跪到地上:“我知道阿寶對你們有多重要,可帶走阿寶,也不證明就跟你們斷了關係呀!”
近年來玻璃廠的工資始終沒有漲,黃桃既然在廣東有妹妹黃豔他們這根線,她就想趁著年輕出去闖闖。
可是她如果要走,又哪舍得扔下閨女?
祁珍發了狠話:“你要帶她走,除非我死。”
關意意連忙說:“彆呀嬸兒,你們關係一向挺好的,彆說這些死呀活呀的諢話。”
“我這裡有個主意,看你們願不願意聽聽。”
婆媳倆這才停止抽泣看向她……
關意意道:“其實大家心裡都有對方,為什麼這麼不放心呢,也就是因為老感覺這關係太懸著。我看不如這樣,嬸兒,你直接把小桃當親閨女吧!”
“小桃也沒有家人,她永遠把你們當成親爸媽。嬸兒,你看你們也退休了,小桃要出去闖,不如就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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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麵你們可以幫她帶阿寶和照看著小妹,另一麵,大家的關係也就斷不了啦!”
“等將來小桃真找到一個可心的人,你們仍然是一家。”
黃桃聽得忙不迭地點頭:“媽,意意姐說得對,你放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男方不承認你們是我的父母,那我也絕對不會跟他來往的。”
祁珍前思後想,拿不定注意……
她想要孫女,難道就不想要這兒媳婦了嗎?
想啊,這樣好的兒媳婦,她哪舍得說斷就斷。
在房間門外聽著的胡社會苦著臉走進來勸了句:“意意說得沒錯,老婆子,咱們得像親父母似的支持小桃,隻要小桃好了,阿寶才會好哩。”
“好,我同意,小桃。”祁珍掉著眼淚把兒媳婦扶起來:“對不起,是媽老糊塗了!”
“不,媽,我要感謝你們這麼重視阿寶哩。”黃桃哭著撲進了婆婆的懷裡。
解除誤會後,一家人又重新找到了出發的動力點。
幾天後,祁珍把家裡的鑰匙交給關意意保管,一家老小踏上火車,開啟了闖廣東之路。
“來,跟阿寶揮揮小手。”
縣城公共汽車站,關意意抱著老三陸潤歡教她揮手,小家夥揮得挺歡實。
老大老二在陸少權懷裡,一邊一個,也跟著妹妹揮手。
三個小家夥轉眼就到一歲五個月了,性格也越發的區彆明顯。
老大冷俊話少,老二嘴甜會哄人,老三古靈精怪,老把二哥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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