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他們是在執行軍令,悍不畏死。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早已經連守護的國家都失去了……”
韓信臉上一陣莫名的神色。
的確,連國家都亡了,那戰鬥的意義又是什麼?
本來就覺得這是一群好兵,現在他覺得……這更是好兵了啊!
連國家滅亡了都還要戰鬥下去,這不是好兵是什麼?!
隻是……正如流螢所說。
他們為了戰鬥而被設計,而被創造。
可當一切都失去之後,他們又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活於世?
“突然覺得匹諾康尼還挺大的呢。”張良忽然說道。
“嗯?怎麼突然想起這個?”劉邦不解。
“隻是看到格拉默帝國實際上已經亡了……”張良露出一個笑容,慘說道:“突然就想起來了,這匹諾康尼竟還容得下宇宙裡所有的‘埃維金人’、‘阿爾岡阿帕歇人’、‘出雲國人’,以及‘格拉默鐵騎’。”
劉邦:“……”
呂雉:“……”
蕭何:“……”
韓信:“……”
這……好地獄的一句話啊!
埃維金人——砂金,阿爾岡阿帕歇人——波提歐,出雲國人——黃泉,格拉默鐵騎——流螢。
全都是死全家,死全族,死全國,死得隻剩下自己一個的那種。
看到流螢這麼慘,大家要麼是心生憐憫,要麼是心生悸動,就你小子能想出這麼地獄的話!
這腦回路怎麼長的?
樊噲脫口而出:“這麼說來,曾經的韓國,如今也就隻有張良你一個……咳咳,當我沒說。”
其餘人漸漸回過味來了。
曾經的韓國早已經亡故,曾經的那些韓國人,早已不再將自己當做韓國人。
隻有張良……他的心還停留在那片早已經亡故的故土。
他不是腦回路有問題,所以想出這麼地獄的話,而是看到流螢的慘狀,進而聯想到了自己。
偌大的匹諾康尼裝下了這許多人,這偌大的大漢,不也裝下了所有的韓國人?
不過,劉邦沒接話茬。
萬一這小子在蠱惑自己給他封韓國怎麼辦?
還是就當沒聽懂吧,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
…………
「天漸漸亮了,升起的朝陽,照亮了依舊遮天蔽日的蟲群。」
「流螢緩緩抬起頭,任由淚水滑落。」
「“我夢見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
「眼淚滴落在地,化作一株新生的枝丫。」
「“它迎著朝陽綻放……向我低語呢喃……”」
「那一株新生的枝丫迅速成長,很快便化作數百米高的參天大樹。」
「“飛螢撲火,向死而生!”」
「在那參天大樹中,流螢再次完成火螢四型著裝。」
「一對巨大的翅膀張開,閃耀著生命的光輝。」
「她展翅飛翔,向著那天空中的蟲群。」
「轟!」
「一道巨大的斬擊破開雲翳,破開地麵……」
「這座已然化為蟲巢的星球,很快便四分五裂,在無聲之中化為一顆顆巨大的破碎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