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整個營帳之內的氛圍驟然寒冷起來。
“你殺了司徒問風?”胡承平側了側頭,伸手一招,已經招來了一把長刀至手上。
“當然不是!”應半青連忙道。
“那是殺了司徒亦雲?”王守庸眼神一定,營帳之內忽然響起了鈴鐺聲。
“也不是!你們不要多想,和那兩兄妹沒關係。”應半青連忙道。
於是胡承平和王守庸該放回長刀的放回長刀,該召回金芒的召回金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王守庸問道:“那你殺了誰,為什麼要來找我們?”
應半青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剛才那個瞬間,他是真正察覺到了生死危機,連救也救不回來的那種。
表情糾結了半晌,應半青長歎了一口氣,轉向了王守庸,開口又是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首先,我要和你說句對不起。”
王守庸:“?”
應半青繼續開口:“其實,我當初……”
接下來,應半青終於將自己隱瞞了許久的身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包括受到了司徒天元的驅使,包括他當時去臨水縣就是為了破壞司徒兄妹的考核,順便將王守庸給隨手殺了,包括後來改變了主意……
一切的真相都從他的口中說出。
聽得王守庸眼睛是一瞪又一瞪。
“好啊,還不如說你是妖魔奸細呢!”
“對不住了,當時我的確以為司徒天元於我有恩。”應半青長歎一口氣,咬牙道。
王守庸又問道:“那你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偏偏現在跑來無命川找我說?”
應半青聞言,麵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道:“這便是我殺司徒家人的原因了。”
接下來,應半青又講出了他如今跑到無命川的緣由。
原來應半青原先之所以受司徒天元的驅使,便是因為司徒天元於他有大恩,應半青和他的姐姐應元元原本流落街頭,卻受到司徒天元的庇護,這才得以在京都之內立足下來。
在去臨水縣之前,應半青就已經許久未見應元元,司徒天元對他的說法是,他姐姐在執行某項秘密任務,不便露麵,應半青也就信了。
但那次重回京都,卻讓應半青發現了一些端倪。
等回到京都,他再次提出想要見一見應元元,卻被告知應元元執行任務,已經離開了京都。
問到是什麼任務需要離開京都執行,卻被以不便告知為由壓了下來。
而應半青也已經到了化氣圓滿的關隘,想著突破感玄境界以後,就脫離司徒家獨自闖蕩,此事還需和姐姐商量一番。
故此沒見到應元元的應半青,自然不肯,於是暗中沿著蛛絲馬跡調查了一番。
卻沒想到,這一查,竟查到了應元元的死訊!
“什麼執行任務都是假的,什麼離開京都更是假的,姐姐根本就是被那司徒天元,禽獸不如的東西給玩弄致死!”
“我查遍了整個京都,沒查到所謂的任務,隻查到了那畜生於郊外私宅建的一處幽禁之地,而應元元就死在那裡!”
“這畜生的修建的私宅,供他一人玩樂,其中慘死了不知道多少京都女子,應元元就是被這畜生……”
應半青敘述這件事的時候眼睛已經全然通紅,渾身顫抖不止,即便是隔著桌案,王守庸也能察覺到他胸中沸騰的殺意。
在這件事麵前,臨水縣一事,都變得微不足道了起來。
於是王守庸聽完這些,麵色也漸漸變得肅然起來,輕聲問道:“那你殺了司徒天元?”
司徒天元即便壞事做儘,也是司徒家的血脈,若是應半青將司徒天元給斬了,這件事可絕不是小事一樁。
恐怕司徒家不會善罷甘休。
但應半青聞言,卻低下了頭,咬牙道:“沒有,我隻殺了一些司徒天元的手下,隻是那些走狗……若是殺了司徒天元,我沒有機會來到無命川找你。”
“那你此次前來找我,是想要做什麼……”王守庸問道。
應半青還未等王守庸問完,便高聲道:“想求你替我殺了司徒天元,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幫我,從今往後,我便替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