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滲入了朱雀街的每一塊石磚縫隙之中。
似乎倒映出了每一個在司徒天元手下無辜慘死之人的麵容。
應半青透過眼前的一片模糊,胸中的快意近乎噴湧而出,以至於他在大仇得報的這個時候,仰天長嘯。
所有圍觀的京都百姓都聽到了這快意的嘶吼。
與此同時,司徒烈也終於從【無相瞳獄】中掙脫了出來,陡然回神。
剛想下意識揮動戟尖,司徒烈就看到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身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已然沒了生機。
司徒烈瞳孔一縮,戟尖便瞬間停了下來。
隻見他的臉黑得可怕,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團紅色,牙縫裡一字一頓,蹦出了蘊滿殺意的話語:“假若老夫上報陛下,你沒有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夫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兩道慌張的聲音。
“祖爺爺!”
“你們不要再打了!”
轉頭一看,司徒問風和司徒亦雲從遠處飛來,身上甚至還穿著京都校場的練習甲胄。
即便是看到兩人,司徒烈的心情也沒有好起來,反而更低沉了起來。
先前這王守庸分明與司徒兄妹兩人要好,為此還和司徒府結下了盟約,為何去了一趟西北,回來就要當街辱司徒子弟!
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徒問風和司徒亦雲到了此處,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血肉模糊,幾乎不成人形的身影,瞳孔就是紛紛一縮。
“這是……”
“天元族兄?”
其實已經看不清人形樣貌,他們哪裡能認得出天元族兄,隻不過先前聽稟報,王守庸便是和司徒天元起了衝突,這才讓他們認出來身份。
兩人的麵色蒼白,心中想著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守庸,這,這是為何啊!”司徒問風如墜夢境,顫聲問道。
“你們聽應半青解釋便是,我如今沒有空與你們解釋了。”王守庸說著,眼神便放向了遠方。
隻見遠方,正有無數道強大的氣息升騰趕來,每一道氣息都在鎮玄之上,更有甚者,幾乎要抵達了鎮玄圓滿的境地。
很快,一道道人影便從遠處浮現。
王守庸認不得大多數人的麵貌,想來應當是京都各大勢力的護道者。
但其中一人,王守庸卻是極為熟悉的。
隻見遠處,一道同樣蒼老卻魁梧的身影,從人群中緩緩浮了出來。
“王守庸,是誰給你的膽子,罔顧律法人倫,當街虐殺司徒子弟?!”
王守庸看去,正是宋半槐這個老東西。
於是王守庸側眸看了看宋半槐,認真道:“老東西,我忍你很久了,你再多說一句,我便把你的牙齒打碎了讓你咽下去。”
“你!”
“一個字也算!”
話音落下,王守庸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而宋半槐察覺到王守庸身影消失的瞬間,麵色大變——他哪裡想得到,王守庸竟然如此不守武德,說動手就動手?!
但他的心中卻毫無畏懼,一瞬慌亂過後,便冷笑不止,渾身鎮玄氣勢勃發,迎麵便衝向了王守庸。
口中喊著:“竟敢對老夫出手。”
實則心中暗道來得正好。
當初在京都顧忌長幼之序,無法明目張膽對王守庸出手,隻能派麾下偏將阻撓其成為鎮魔將,如今正好有了機會,可以親自出手教訓這個無法無天之徒。
所以宋半槐眼神一凜,手下竟是毫無保留,周身一股奇異的領域氣息展開,將王守庸納入了其中。
鎮玄壓感玄都壓不住,老夫這百年修為豈不是……
“什麼,鎮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