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看似並非尋常流水,竟像是由億萬滴凝若玉脂的靈液彙聚而成。
日光穿透霧氣斜照時,整條河泛著幽藍與青金交織的冷光,仿佛一條沉睡的巨蟒鱗片。
河畔錯落分布著數十座浮空碼頭,以玄鐵鎖鏈固定著各色靈舟。
有赤焰舟蒸騰藥霧,也有琉璃舫折射幻影,還有幾艘血骨船最是猙獰,船身嵌滿妖獸頭骨,桅杆上懸掛著未乾涸的血幡。
注意到了感興趣的東西,王守庸問道:“哦?玄天桃源內也有妖魔麼?”
似乎是也看到了王守庸看到的船隻,黃光濟回答道:“那不是妖魔,是妖獸,乃是玄天桃源之內專門豢養的事物,可做靈寵,亦可做吃食。”
聽到不是妖魔,王守庸便失去了興趣,沒再說話。
下了紙鶴,雙腳落地,四人便站在了河對岸。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過去?”應半青什麼也不懂,便開口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黃光濟又手指輕輕摸了一把儲物戒指,其中便“嗖”的一下飛出了一架小舟,落在了寬闊的河麵上。
河麵不知寬闊幾百裡,方才在空中看得便是極為浩蕩,現在站在九曲靈河的這一頭,甚至都看不清對岸的那些千奇百怪的舟船。
上了船。
王守庸蹲在靈舟船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側天啟朝金牌的棱角,想了想,還是暫且收進了小香爐中。
黃光濟老道則縮在船艙裡不知道乾嘛,小道童陸季同趴著船舷,半個身子探出去撩撥河水。
——這也是他第一次渡九曲靈河,出玄天桃源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規矩。
那九曲靈河的河水比他想象的更粘稠,像融化的琥珀裹在皮膚上,泛著溫潤的淡金色,可當他想掬一捧細看時,水卻又從指縫漏得乾乾淨淨。
不知行了多久,終於遠遠地能看見河對岸。
突然,河岸西側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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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散修被灰衣執法隊拖到岸邊,禁靈鎖鏈扣住脖頸,像拴狗般拽倒在地。
“未繳采掘稅私挖靈晶,罰勞役三十日!”領頭修士高舉玉牌宣讀,圍觀人群迅速散開。
唯有一名白須老者顫巍巍遞上靈石袋,執法隊這才冷哼一聲扔開鎖鏈。
“血河宗治河三百年,規矩比天啟朝還森嚴。”黃光濟不知何時湊到王守庸身後,枯瘦手指指向河心。
“看見沒?上月玄符宗長老硬闖禁區,被水縛陣絞碎雙腿,現在還在挖礦還債,嘖嘖……”
話音未落,一艘血骨船突然橫攔在前,船頭站著個鷹鉤鼻修士,袖口五道銀線刺得人眼疼。
斜側一艘赤紅樓船也突然逼近。
王守庸察覺到腳下的小舟一震,便停了下來。
他眯眼望去,隻見左側的那赤紅樓船上,那人左袖繡著三道銀線河圖,腰間懸一柄嵌滿靈玉的算盤,正低頭撥弄玉珠核驗賬簿。
而另一艘血骨船上的鷹鉤鼻修士則滿臉傲然,一言不發,隻偏著眼睛看向王守庸等人,似乎在等著什麼。
王守庸身旁的黃光濟已經準備開始從口袋裡掏出東西。
“過河稅,三十下品靈石。”修士的算盤玉珠劈啪作響。
黃光濟的手頓住了,愕然抬頭,道:“我們四個人,應當是十二顆下品靈石才對啊,怎麼會是三十顆?”
隻見那手持算盤的修士目光掃過王守庸的粗麻布衣,嗤笑一聲。
“帶個天啟蠻子,加收的風險費。”
天啟蠻子?
王守庸抬眼看向了那算盤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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