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被攔住,這名弟子剛心中有所不爽,但一轉頭,看到了王守庸的臉,於是心中的怒意消散。
這名雜役弟子古怪的很,以練氣期的境界殺到了這一步,往後前途恐怕不可限量,得罪了這種弟子沒有好處。
於是他便默默點了點頭,道:“你先便你先吧,反正結果都一樣。”
王守庸笑了笑,心道怎麼會一樣。
於是走上前,將手掌放在了玄機箱上。
“灌注靈力。”謝無涯淡淡道。
王守庸從善如流,將手掌貼在了玄機箱上,玄機箱上很快便發出了一陣光芒,彈出一塊玉簡。
“此為……”
謝無涯剛想說話,然而當他的眼神看到王守庸手中的玉簡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就像被卡住嗓子的鴨子一般。
隻見這枚玉簡與其餘玉簡都不相同,上麵沒有任何紋路,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空白”玉簡。
王守庸笑了笑,收起玉簡,也不等謝無涯宣判,便走回了弟子當中。
謝無涯的聲音,這才宛若吃了屎一般響起。
“此為,輪空牌……”
嘩!
眾弟子看向王守庸,紛紛驚歎。
“偏偏是他……嘖,運氣真好。”
“上天都在照顧他,分明從這一輪開始,他的所有對手都是禦靈期了。”
“如此,竟還能輪空……”
“運氣真好。”
而被王守庸插隊的那名弟子更是愕然,外加有些痛心疾首。
“若我方才上前,輪空便是我的了!”這名弟子牙都要咬碎了。
沒有人想在這一輪多戰鬥一次,能輪空,誰不想輪空啊!
王守庸看向他,點點頭道:“抱歉,下一輪讓你先。”
這名弟子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氣衝衝地走上前抽起了簽。
很快,二十五個簽位全部抽取完畢,所有人手中的玉簡上都浮現了字樣。
兩兩相對,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對手。
柳聞秋看也不看手中的玉簡,便走上了第一座擂台。
而台下,一名弟子看著手中的“甲貳”二字,麵色蒼白,良久之後長歎出氣,也跟著上了第一座擂台。
遇上了柳聞秋,便算是止步於此了。
二十四名弟子紛紛上了總計十二座擂台,畫麵被投射到空中,以供所有弟子觀看。
到了現在,十二個畫麵,已不再如之前一般繁多,因此弟子們完全可以分心他顧,看到其餘擂台上的畫麵。
“是駱師兄,可惜了,遇上柳師兄……我原先以為,駱師兄如何也能進前十的。”
“唉,第一擂台便彆看了,就算是駱師兄也輸定了。”
“第三擂台,那不是墨師兄和陳師姐嗎?他們兩個……?”
“聽聞墨師兄近日正在追求陳師姐,也不知兩人誰勝誰負……”
“第六擂台也是毫無懸念,畢竟那可是柳師兄之下的第一人,風無咎師兄!”
“有好戲看了……”
一眾弟子議論紛紛,擂台上的每一對對手都十分精彩,他們一個也不想錯過。
比賽很快開始,首先是第一擂台上的動靜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劍鞘與青磚碰撞的脆響尚未消散,柳聞秋的手腕已抖出七重殘影。
三尺青鋒在翻腕的刹那褪去凡鐵光澤,劍脊浮現出深紫色雷紋,空氣裡頓時彌漫著暴雨前的臭氧氣息。
隻見他神色輕淡,劍尖震顫,壓縮到極致的雷光在劍刃形成半寸寬的紫電鋒刃,掠過三丈距離的軌跡上,懸浮的塵埃都被電離成了無數細小的光點。
對手麵色驟變,橫架的雙刀剛觸到劍風,刀身便爬滿蛛網狀電弧,持刀者小臂汗毛根根倒豎。
隻見柳聞秋隨即旋身,劍鋒潑灑出三十六條雷蛇,每條電弧都精準咬向對手大穴。
最致命的那道紫芒藏在斜挑的虛招裡,當對手側閃時突然炸成漫天雷針!
轟!
每根雷針接觸地麵都炸出碗口大的焦坑。
柳聞秋收劍時的回風,似乎都帶著細碎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