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臨身的刹那,王守庸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幾乎連動都沒有動。
而衛臨淵則放開了感知,細心體悟王守庸身上的任何一點變化。
他絲毫不懷疑,隻要這張二狗身上有任何異動,他就可以瞬間察覺。
時間仿佛都變慢了。
王守庸的黑發在劍氣的作用下飄揚起來,鋒銳的劍氣切斷了他的幾縷發絲。
他的瞳孔處倒映著漫天的劍氣,身軀呈現自然的緊繃狀態。
尤其是他的表情,更是流露出了自然的恐懼。
“宗主救我!”王守庸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大聲喊道。
而衛臨淵卻絲毫沒有動作,仍舊是死死盯著王守庸。
劍氣實在是太快,以至於王守庸的表演隻呈現了一刹那的時間。
幾乎下一秒,漫天的劍氣就要將其切割成無數碎塊!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守庸卻聽到了一聲歎息。
“唉。”
以及一聲微不可察的劍鳴聲。
噌!
漫天劍意仿佛遇上了劍主,在刹那間便停滯了下來,最近的劍氣,幾乎都劃破了王守庸的皮膚,皮膚下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王守庸愣愣的,驚恐地望向了衛臨淵,便道:“宗主,可是我踩錯了地方?為何這些劍意會觸發!”
“嗯,你方才不小心觸動了劍陣——不過老夫已然將劍陣解除,接下來便無需擔憂了。”
王守庸爬起來,手腳發軟地踉蹌了一下,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隻見他胸口略微起伏,道:“嚇死了,若非宗主出手,弟子方才便以為要死了!”
衛臨淵沉默,在他的感知中,張二狗的氣息沒有任何起伏波動,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多餘氣息逸散都沒有。
甚至就連如今的心跳震如擂鼓,也完全符合一個普通的練氣期弟子突遭驚嚇的反應。
不——甚至預想之中,藏在張二狗背後的那人,也沒有絲毫反應,就真如不存在一般。
這樣的發現,顯然夠值得衛臨淵失望的。
滿懷希望地將這雜役張二狗帶來試探,結果一無所獲……
“你入庫房來吧,多挑兩瓶冰魄淬魂露。”衛臨淵的語氣變得輕淡了起來。
既然張二狗依舊隻是個普通的練氣期,那便沒什麼特殊的。
幾瓶冰魄淬魂露,便當做試探的補償就是了。
話音落下,王守庸故作興奮地上前了幾步,直奔庫房的某一處。
那裡擺放著足足上千瓶冰魄淬魂露。
“宗主,我拿五瓶可行?”
衛臨淵腦中仍在想著究竟是誰破了斬仙劍,聞言便有些無語,道:“可以。”
“那七瓶呢?”
“……可。”
“那十瓶?”
話到這裡,衛臨淵終於完全回神,看向了王守庸。
“你當我天劍閣庫房乃是凡間菜場?七瓶夠了,雖說一瓶比不上那上品劍器,七瓶累加,價值卻已經遠超魁首獎勵,莫要得寸進尺!”
王守庸訕笑道:“十瓶吧,十瓶好吧,就這樣吧。”
說罷,也不等衛臨淵回應,王守庸便從庫房內的玉台之上摘了十瓶下來,揣入了懷中。
衛臨淵無語,但也沒有過多追究。
畢竟是一宗之主,總不會連這種氣量都沒有,還要弟子歸還獎勵。
“既然你已挑好,便回外門罷,過些天,便會有內門來人,接你們入內門。”
“屆時,內門十大長老若有青睞於你,便會收你為徒。”
王守庸點點頭,笑道:“謝宗主,弟子定將不負眾望,好好修行。”
衛臨淵卻沒什麼閒聊的興致了,帶著王守庸便出了庫房,王守庸重新踏上玉蓮,跟隨著衛臨淵一起回到了外門處。
外門處,弟子仍舊未曾散去,畢竟敗者組仍舊在比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