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庸深知,就算是世間水平最差的小偷,也不會把偷東西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
除非他是怪盜基德。
所以他打算低調一點。
【幻神紅):你的幻術出神入化,已經觸及道境。】
王守庸在汲取靈氣的時候,順手給整條靈脈罩上了一層幻境。
將整條靈脈的狀態定格,並籠罩在了靈脈最外層。
這樣一來,隻要沒有破除他的幻境,就沒法得知靈脈的真實狀態。
誰能想到綿延百裡,外表光鮮亮麗的靈脈,內裡已經被他全部吸乾了呢?
有了這一層幻術,王守庸不再收斂自己的汲取速度,開始瘋狂地將地級靈脈內的靈氣納入己身。
第一個時辰。
橫亙虛空的幽藍靈脈劇烈痙攣,靈氣凝成的液態真水,逆流成億萬道絲線,彙入王守庸的身體中。
第二個時辰。
整條水脈如被抽去脊骨的深海巨鯨,發出了輕微的哀鳴。
第三個時辰。
靠近王守庸的靈脈部分接連坍縮,靈脈上凸起的倒刺狀冰錐漸漸失去顏色。
第四個時辰……
第五個時辰……
一直到了第十一個時辰,就在靈脈內蘊含的靈氣所剩不多的時候,王守庸卻忽地停下了他汲取靈脈的動作,睜開了眼睛。
一旁的應半青注意到了王守庸的異樣,便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可入通天期了。”王守庸道。
此話一出,連旁邊的黃光濟和陸季同都睜開了眼睛。
兩人看向王守庸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怪物。
但其中神情複雜,似乎又覺得放在這個怪物身上,如此修行速度,竟合理了起來。
對王守庸來說,這很突然,但又似乎理所應當。
他修行至今,都沒有遇到過什麼阻礙,一切如同流水般順勢而為。
通天期,的確該到了。
應半青還沒來得及說話,方老便開口了。
“地級靈脈,加上此前的黃級下品靈脈所含的靈氣,的確可助你入通天期。”
“需要再囤一囤靈氣嗎?”王守庸問道。
“不需要,通天期所需靈氣也是甚巨,比起破境來說,每每向上一步,所需靈氣更多,故此不必擔心浪費靈氣。”方老精準地看出了王守庸的擔憂,便道。
“好。”
王守庸閉上了眼睛。
忽然之間,所有人的身邊,都掠起了一道微風。
……
不遠處,雲嶽正在和幾名太虛宗弟子開采靈脈。
有弟子湊了上來,低聲與雲嶽交流道:“師兄,我怎得看那邊那人,有些眼熟麵善?”
雲嶽一愣,便道:“你說的是哪個?”
“便是那眉心有黑金道紋的……總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
雲嶽回身遙遙地看向了王守庸,果然覺得其麵目好像在哪裡看見過。
但印象並不深刻,不可能是曾經認識的人。
“萬界歸墟地界廣袤,興許是在什麼時候擦肩而過過也不一定。”雲嶽想了想道。
“可能吧。”那弟子雖然這麼說著,但很明顯仍舊在想著答案。
這時,旁邊又湊上來一名弟子,笑道:“你們看那幾人也是古怪,其中甚至還有剛剛修習靈法的弟子,也不知似這樣的弟子來這萬界歸墟作甚。”
如果王守庸在這裡,他就知道這人說的是應半青。
在方老的教導下,應半青才堪堪入門修習靈法——此前一直修行的是天啟武道。
有弟子笑道:“要我說,這幾人根本不是什麼貴客,興許就是不知道從哪裡攀上了玄微長老的關係,求得了幾日的靈脈開采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