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絕望的慘叫戛然而止。
王守庸一手一個,如同拎起兩隻待宰的雞鴨,掌心再次爆發出那吞噬一切的燦金光芒。
同樣的過程,同樣的結局。
頃刻煉化!
短短片刻,三名曾趾高氣揚,視岩山阿蠻如螻蟻的赤岩精銳戰士,便化作了三具蜷縮在冰冷礁石上的,毫無生命氣息的枯槁乾屍。
海風嗚咽著吹過,卷起淡淡的血腥和塵埃。
王守庸站在原地,閉目凝神,細細體味著三股遠比海獸精純的蠻荒本源融入體內的感覺。
他那完美無瑕的身軀,在這一刻仿佛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瑩潤的玉光,氣息變得更加深邃內斂。
舉手投足間,似乎連周圍的空間光線都產生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扭曲。
這一次的進食,效果遠超預期!
他緩緩睜開眼,視線掃過一旁早已陷入徹底呆滯,如同兩尊泥塑木雕般的岩山和阿蠻。
祖孫倆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眼神裡混雜著極致的震撼茫然。
剛才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們認知的世界。
王守庸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清理了幾顆礙眼的石子。
“你們認識去黑風部的路嗎?”王守庸溫和問道。
岩山和阿蠻僵硬地轉動著脖子,看向王守庸。
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臉,看著他滴血未沾的玉手,再看了看地上那三具觸目驚心的乾屍……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恐懼茫然,以及一絲被強行卷入滔天巨浪的窒息感,攥緊了他們的心臟。
但與此同時,一種更深沉的東西,像破土的嫩芽,在他們冰封的心底悄然滋生。
一種莫名的想法突然出現。
今後,困守海邊,朝不保夕,如履薄冰的日子……
恐怕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岩山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沉重而緩慢地點了點頭。
阿蠻也下意識地跟著點頭,小手緊緊攥住了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我知道,我帶你去!”
……
黑風部,首領大屋。
沉重的獸骨與黑曜石裝飾的廳堂內,彌漫著濃烈的香料與獸油燃燒的味道,卻壓不住那股無形的威壓與躁動。
黑風部首領墨猙,端坐在鋪著厚厚雪熊皮的寬大石椅上。
他身形壯碩如鐵塔,赤裸的上身布滿縱橫交錯的傷疤,虯結的肌肉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僅僅是坐著,便如同一頭蟄伏的凶獸。
他粗糙的大手,正肆無忌憚地在身邊依偎著的年輕妻子螢那光滑的腰肢與飽滿的胸脯上遊走揉捏,動作粗魯而充滿占有欲。
螢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順從地依偎著,不敢有絲毫抗拒。
台階下方,年輕的聖子墨崖單膝跪地,頭顱低垂。
烏黑的長發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
他剛剛詳細彙報完七日後成年慶典暨權柄交接儀式的每一個細節安排,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廢物!”
墨猙的怒斥如同滾雷,猛地炸響在廳堂裡,驚得螢的身體都微微一顫。
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下方的兒子,那目光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失望與鄙夷。
“儀式,權柄,交給你一個連荒紋都未能覺醒的廢物?!”
“我墨猙縱橫荒原數十年,打下黑風部這片基業,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連最基本的血脈天賦都無法激發,你將來拿什麼震懾那些如狼似虎的附庸部族,拿什麼去開疆拓土?嗯?!”
墨崖跪在地上的身體紋絲不動,隻有那被長發陰影覆蓋下的眼神,驟然變得無比陰鷙,如同淬了毒的匕首,深深刺入冰冷的地麵。
他緊握的拳頭,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皮肉裡,但他依舊保持著跪姿,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