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猛地一黑,腳下踉蹌,若非扶住石桌,差點癱倒在地。
“你……你說什麼?”岩烈猛地看向了那侍衛。
他並非沒有聽清。
他隻是不敢相信。
眼看到手的荒紋沒了,這讓他如何跟聖子交代?
“找!!!”
岩烈猛地爆發嘶吼,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報信的侍衛,大聲道。
“給我去找,沿著海岸線,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特彆是那個荒紋強者的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快去!”
侍衛被族長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石屋內隻剩下岩烈粗重如同風箱般的喘息。
一旁的心腹侍衛看著岩烈焦急的樣子,忍不住小聲提醒:“族長,聖子那邊……今日就要交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岩烈心中一沉。
想了好半晌,他才沉聲道:“事到如今,也彆無他法了。”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要親自前往黑風部,麵見聖子。”
“族長,您這是……”心腹侍衛大驚失色,這無異於自投羅網!
“閉嘴!”岩烈猛地打斷他,“墨崖此人,最是睚眥必報,若是讓他自己發現荒紋丟了,我們又隱瞞不報,更是罪加一等。”
“如今荒紋丟失,我主動請罪,說不準還能推說那荒紋強者太強,或者將由頭推到岩山的身上。”
岩烈咬牙道:“總之,必須趕在聖子知道這件事之前,我主動請罪,或許還能免受責罰!”
說罷,他也不等侍衛回應,便起身,匆匆離開了屋子。
……
黑風部,聖子石屋。
熏香嫋嫋。
王守庸端坐於床榻,和阿蠻麵對而坐。
少女盤膝坐於下方,周身湧動著肉眼可見的氣旋。
祖炁還是祖炁,但其中似乎包含一種更加精純,更加靈動,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的清靈感覺。
這正是王守庸根據阿蠻體質稍加改良後的基礎練氣法門。
他指尖微動,幾道無形的氣勁精準地刺入阿蠻周身幾處大穴,引導著她體內奔騰的力量。
“意守丹田,神馭祖炁……唔,我還是習慣叫靈氣,不錯,其中蘊含天地靈機,當稱靈力更為貼切。”
王守庸的聲音平靜如水,道:“引靈力過天池,衝神闕,莫要強行突破,如溪水浸潤頑石,需取柔韌之勢……對,很好。”
阿蠻緊閉雙目,秀氣的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她的呼吸卻愈發悠長沉凝。
隨著王守庸的引導,她體內那股被點燃的力量如同找到了河道的大江。
奔湧之勢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浩蕩磅礴,發出隱隱的雷鳴之聲。
坐在一旁的岩山,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老眼圓睜。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僅僅一夜加半日的功夫,孫女阿蠻體內那股微弱的氣血之力,竟已暴漲到了一個令他心驚肉跳的地步。
那舉手投足間引動的氣流,那無意中散發出的威壓,哪裡還是之前那個隻懂些粗淺狩獵技巧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