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天空中的禹伯終於從那極致的恐懼和震撼中,找回了一絲絲的本能。
逃!
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戰意,甚至連狠話都不敢放一句。
他體內的祖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燃燒,甚至不惜損傷本源,身體化作一道幾乎要撕裂空間的金色流光,朝著蓬萊部方向亡命飛遁!
速度之快,遠超他逃回來報信之時。
他生怕自己反應慢了,就要步五位長老的後塵。
“前輩!不能放他走!”夏舜猛地驚醒,指著禹伯逃竄的方向,焦急地大喊。
禹伯知道了王前輩的恐怖,更知道了自己叛逃的事情。
一旦讓禹伯長老逃回部族,後果不堪設想!
王守庸點點頭,道:“好。”
說罷,他便隨意地抬起右手,對著禹伯化作的那道即將消失在天際的金色流光,如同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輕輕地揮了揮衣袖。
“噗——!”
一聲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悶響,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那道刺目的金色流光,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淩空擊中,瞬間爆散開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絢爛的光影。
隻有一團迅速擴散,然後消散在風中的淡金色血霧。
蓬萊部護道長老,禹伯。
卒。
天地間,徹底恢複了寧靜。
夏舜再次目瞪口呆。
原地隻剩下了風吹過焦土和斷木的嗚咽聲,以及他粗重而顫抖的喘息聲。
“繼續帶路,去太古神山。”
王守庸的目光穿透層層空間阻隔,仿佛落在了石殿中那位名為蒼溟的首領身上。
那邊傳來的劇烈能量波動和驚怒之意,清晰可辨。
夏舜一個激靈,連忙壓下心中的滔天巨浪,點頭道:“好!”
隨後兩人身影,朝化作兩道流光,朝著那雲霧繚繞的太古神山主峰瞬息而去。
……
太古神山的巍峨山體投下巨大的陰影,嶙峋的黑色山岩上,銘刻著歲月的滄桑與某種難以言喻的洪荒威壓。
山上並非空寂,而是有百餘名年輕的蓬萊部族精英正奮力攀爬。
他們身著部族特有的堅韌皮甲或編織短褂,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攀登留下的擦傷和疲憊,但眼神中卻燃燒著堅定與渴望。
每個人都在對抗著自山體彌漫而下的無形壓力。
這壓力並非均勻分布,越往上,每增加一丈高度,施加在肉體與靈魂上的負擔便陡增數倍。
空氣中流淌著濃鬱的祖炁能量,它們如同無形的潮汐,時而溫和滋養,時而化作狂暴的能量亂流衝刷而下,考驗著攀登者的意誌與韌性。
年輕人們或手腳並用地攀附著陡峭的岩壁,或在山石間艱難地尋找落腳點向上躍進,汗水浸透了衣衫,沉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山腳邊緣的叢林出口,瞬間吸引了所有攀登者的目光。
其中一人,他們認得。
正是先前和他們一同登山的夏舜!
此刻他雖然衣衫破損,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激動和希望。
所有年輕族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