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庸……”她顫抖著,聲音哽咽破碎,大顆大顆的淚珠再也無法抑製,如同斷線的珍珠滾落臉頰,衝花了精心描繪的紅妝。
她怎麼會忘記?
她怎麼能忘記!
記憶的巨大衝擊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她下意識地想要上前抓住他的衣袖。
然而,就在她目光下意識掃過王守庸那隻破了皮的手掌時,她猛然想起了無終的狂笑,想起了那個歹毒到極致的計劃。
瞬間,憐月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如果……如果她剛剛覺醒的記憶是真實的……
如果王守庸真的毫無防備地接下了她的刺殺……
那豈不是意味著,是她親手將這致命的陷阱,送到了王守庸的掌心?
是她,親手葬送了眼前這個思念了許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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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怎麼會……”憐月驚恐地抬起頭來,忽然一股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
她慌亂地抓住王守庸的衣袖:“不對!你快……你快……”
她想讓他快檢查,快祛毒,或是之類的話語。
然而,話語還未說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充滿了無儘得意的狂笑聲,驟然從憐月的體內爆發出來。
這笑聲如同來自九幽深淵,震得空間嗡嗡作響。
刹那間,一道濃鬱到化不開的恐怖黑影,猛地從憐月身上脫離而出。
黑影迎風暴漲,瞬息遮天蔽日。
整個玄天桃源的天空,都被這無邊無際的黑暗所籠罩。
日月無光,星辰隱匿。
一股源自太古洪荒的混亂氣息,如同滅世洪流,席卷天地。
黑影的核心,漸漸凝聚成一個模糊不清,卻散發著無儘邪惡與威嚴的人形輪廓。
正是無終!
它的身影橫亙蒼穹,冷漠地俯瞰著下方如同螻蟻般的芸芸眾生。
最終,那兩道燃燒著幽暗火焰的目光,死死鎖定了高台之上,那個依舊平靜的白衣身影。
“王!守!庸!”無終的聲音如同億萬惡鬼的嘶嚎,響徹雲霄,充滿了赤裸裸的嘲諷與即將大仇得報的狂喜。
“任憑你追我天涯海角,任憑你修為通天,那又如何?今日,你!必!死!無!疑!”
它的獰笑聲如同夜梟啼哭,刺耳欲裂:“我的肉身或許不及你,但我的神魂本質,乃混沌初開之惡念所聚,曆經無量劫而不滅!”
“其浩瀚磅礴,豈是你區區後天修士所能想象?”
“若是你防備著你這老相好倒也罷了,偏偏你躲也不躲,哈哈哈哈!你托大!你狂妄!你自尋死路!”
無終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歇斯底裡的快意:“那蝕心匕上淬煉的,是我所有修為本源所化的弑神之咒,它已借由那傷口,侵入你的經脈,直抵你的神魂本源深處!”
“如今你神魂門戶大開,破綻已現,合該你被我神魂入侵!”
“今日,便是你形神俱滅,永墮無間之時!”
此言一出,憐月如遭五雷轟頂,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說的是真的嗎?”
憐月死死抓住王守庸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裡是無儘的恐懼與懊悔。
王守庸卻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隻早已愈合,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的手掌。
那傷口處,正有一道詭異黑霧,此刻如同泥牛入海,沒入其中。
他眼中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憐月散亂的發頂,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
“彆怕。”他隻說了這兩個字,聲音平靜得令人心安。
什麼也沒解釋。
下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淩駕於諸天萬界之上的無上氣息,自王守庸體內轟然升起。
他腳下的空間無聲塌陷。
一步踏出,已然離開了高台,脫離了憐月緊抓的手,身形扶搖直上,如同登天的階梯,平靜而堅定地朝著那覆蓋蒼穹的恐怖魔影走去。
白衣在獵獵罡風中飄舞,渺小的身影與龐大的魔影形成驚心動魄的對比。
他每一步踏在虛空,腳下都仿佛有看不見的階梯生成,發出低沉而威嚴的共鳴。
他走向無終,如同走向一個早已注定的結局。
“你確定,你的神魂比我更強?”
王守庸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無終那震耳欲聾的魔嘯,響徹在每一個生靈的心底。
“裝你媽呢!”無終被這輕描淡寫的態度徹底激怒,發出震碎山嶽的咆哮。
它也懶得廢話,勝券在握的癲狂讓它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
“死!”
遮天蔽日的滔天黑霧,瞬間坍縮,化作一道純粹到極致的滅世魔光。
這一刻,整個玄天桃源的法則都在哀鳴。
億萬生靈的靈魂都在恐懼顫栗。
這道魔光,撕裂了時空的阻隔,無視了一切物質的防禦,帶著吞噬一切的決絕,一頭撞進了王守庸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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