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在最開始,王守庸的確沒能發現無終藏匿在了哪裡。
但是當王守庸看見憐月的時候,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因為他看見了憐月掌間的匕首。
那柄彙聚了無終畢生修為的匕首,簡直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顯眼。
但他還是毫無防備地對著憐月伸出了手。
一方麵,他需要無終完全脫離憐月,才能放心大膽地出手。
另一方麵,他很想看看,無終最後的手段是什麼。
現在他看到了。
哦,原來是神魂攻擊。
無終並不知道的是,自王守庸穿越到這個妖魔亂世開始,神魂裡就住著一個這個世界的人無法理解的怪物。
它叫做係統。
……
“王守庸!!!!”
無終的神魂核心發出野獸般的咆哮,充滿了崩潰與歇斯底裡。
“怎麼可能!我的神魂曆經無量量劫,混沌初開便已存在!萬古不磨,亙古不滅!怎麼可能輸給你?!”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王守庸看著它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變形的神魂形態,誠懇地點了點頭:“你很強,真的。”
“你是我遇到過的對手裡最難纏的一個。”
無終的掙紮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停頓,仿佛被這句認可弄得有些錯愕。
但它隨即爆發出更猛烈的掙紮:“放屁!那你……”
王守庸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玩味。
他打斷了無終的咆哮,用一種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般的輕鬆語氣,補上了一句:“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
“掛比……是不可能輸的。”
掛比?
掛比……?!
無終愕然看向王守庸。
它完全無法理解這個詞彙的含義。
但它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種戲耍和嘲弄。
“吼嗷嗷嗷——!!!”無終徹底失去了理智,隻剩下本能的瘋狂掙紮與嘶吼。
萬古的尊嚴,最後的謀劃,在此刻淪為徹頭徹尾的笑話。
它不甘。
它怨毒。
它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王守庸看著它徒勞的掙紮,搖了搖頭。
隨後他緩緩地,對著那團被禁錮的漆黑魔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看著這隻越來越近的手掌,無終那瘋狂掙紮的魔魂核心,如同被冰水澆透,驟然僵住。
一種無法抗拒的大恐怖,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它的全部意識。
我會死。
一個前所未有的清晰念頭,陡然出現在無終的腦海。
“不……不要!”
無終的神魂發出尖銳到變形的哀鳴。
那並非憤怒或怨毒,而是最原始的……恐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去殺你!我不該對你的老相好出手!我不該……我不該招惹你!!”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願意臣服!我願意簽訂最苛刻的靈魂道誓!”
“我願意做你最忠誠的狗,為你征戰萬界!吞噬你要我吞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