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又道,“我深知軍令的重要性。”
“這裡是您的交托重地,一定不出現問題。”
忍住笑:“上次見她,家裡韁繩斷了,你給她換了嗎?”
老張猶豫回答:“已經換了,那根韁繩並不貴。”
“這才幾天?怎麼鞋又破,屋子也漏雨了?”
問。
“老張,你是黴運當頭嗎?”
“人家好心為你做事,你這麼報答嗎?”
“若是再繼續,說不定會讓她家破產。”
“侯爺您說得對!”
“但如何是好?”
拍了拍他的肩:“暖棚裡的火永不熄滅,熱飯熱湯不是問題。”
“往後彆讓她來,否則會帶來壞運氣。”
老張鄭重答應:“記下了,不再和那個黴運纏身之人往來。”
李承言意味深長地看著老張:
“他們曾是一員悍勇戰將,單打獨鬥能勝過數敵。”
微笑著詢問,
“你怎麼看出來的?”
“看他身上舊傷累累,尤其是頸肩手臂,而背上卻很潔淨。”
“他是曾經衝鋒陷陣,功績不凡的猛士。”
李承言認真分析道。
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猜得不錯。”
接著講述老張的往事:
“他死守要塞不退讓,即使幾度被刀砍斧剁仍未逃逸。”
後來擊敗敵軍,同袍從死人堆裡拽出了他。“我們都以為這次肯定不行了,但他生命力強。”
“可因戰局失利,陛下追責之下大家都受影響。”
惜物思情。
李承言輕聲道,“他們在皇莊養老多年。”
“我們不應私欲卷入這些人於這場災難。”
“你看老張多渴望個普通生活的安寧。”
“他們放下了武器成為普通農夫。”
李承言堅持勸說道:
“為大事需要不拘小節。”
“這鐵的價格是如何談下來的?”
“軍隊所需,多數由總務處供應,民眾負擔減輕了不少吧?”
“各衙門雇用民工支付的工錢比市場價高出許多,他們家庭狀況也應當好了不少吧?”
家主感歎道:“若一切都以利益為先,總務處如今恐怕已是富甲一方了。”
“我們何以清除權奸?”
“因為我們是為總務處的工匠、民夫發聲。”
“這些人為朝廷作出了巨大貢獻,卻沒有獲得應有的回報,怎能無怨?”
“可是皇田裡的守兵生活條件日益改善呢!”
“假使太子號召一聲,你認為他們是否會轉而投靠並爭相請功?”
李文波眉頭一皺,說:“我未曾想到這層。”
家主拍拍他的肩頭,笑著說:“謀大事者不拘小節,人心齊,泰山移,但……”說到這裡忽然換了種語言,繼續講下去。
李文波一臉疑惑:“家主,你在說什麼?”
家主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重複了一遍那些奇怪的語言。
經過思考,李文波恍然大悟,“家主,聲音再低些試試。”
家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後,輕聲詢問:“李兄,能聽見嗎?”
李文波高興地說:“家主可聽說過這段話嗎?”
“剛才說話聲太響了。”
家主清了清嗓子,“原來如此。”
他嘗試壓低音量:“這下應該行了。”
“看到這繁榮的景象了嗎?天道果真是神妙!”正欲打趣之際,老趙師傅喊到:“公子,這邊的莊稼長勢非常好,請您來看看。”
家主意興闌珊地回應道:“來啦!”
溫室維持適當溫度每天消耗大量燃料。
在巨大的成本投入之下,眼前呈現一片蓬勃景象。
玉米已高過人,厚實的深綠色葉子向上展開,展現出旺盛生命力,淡黃的小花散發著香氣。
老趙師傅喜形於色,輕輕觸碰著玉米葉端。
“通常情況下,一株玉米能產出一兩斤糧食。不過,你需要時常搖晃它們,因為溫室沒有風,花粉傳播不多。”
“每一穗都得這樣。”
他做了示範,觀察著花粉飄落的情景,並耐心地教導著。
老趙師傅稱奇地說他會小心對待這些農作物。
李文波計算著,“一株產量可達一兩斤,那麼種植幾百分株豈不是能實現千斤以上的畝產嗎?何況玉米稈作為飼料營養價值也很高,若推廣開來會是多大的福氣啊。”
“家主笑道,那沒那麼容易。”
即便現在在溫室中長得好,移植到外麵還需幾十年的研究和品種改良。每畝達到三百斤算是很不錯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