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放眼望向渡河而來的士兵們,又看到炮船穿梭的繁忙場麵。
鐵甲巨舟隊列有序地駛向渭河北岸。
王將軍一麵凝視水麵,一麵翻滾不止。
身旁有人輕聲詢問:“戰將之前憂思何事?”
將軍輕鬆一笑:
“想什麼呢?難道是要攻破鹹陽嗎?”
李左車道:“您真要當上天子,玩樂一番不成?”
王大人笑道:“命運如何,我也不敢確定。”
如果今早沒有遇到回轉的劍聖蓋聶,形勢可能會完全不同,辛苦布局的大業也難以實現。
他冷笑:若非我的強弓火炮,豈容他人放肆?
不過王心中清楚,“高手一旦出手,誰能阻擋呢?蓋聶武功已達化境,一招足以致人命殞滅。”
想起這些,王也感到些後怕,畢竟武者的時代雖然漸行漸遠,像蓋聶這般的人,仍然是最後的經典之作。
還好有驚無險,終於安全登陸對岸。
隨著勸降書漫天灑下,士兵們一片混亂。紙張隨風吹落到他麵前,果然是勸降書如預想一般。
現在再看那些,也不過是多餘的儀式了,畢竟已經走到這一步,誰還能退縮?
因此發布命令給士卒們,告知其自願離去的權利。
但匠人們卻齊聲稱:“太子殿下並未教會我們任何本領。與其降了,被殺頭還不如為正義戰死呢。”他們不願背負叛徒惡名、寧願共同赴死,至少黃泉路上還有故交陪伴,進了城便是任由宰割的命運難測。
於是林風從容走動於營中,鹹陽城雖無城牆拱衛,然城內人心穩固,似乎未嘗有失守之意。
秦國從不曾擔心關中會有入侵者來,隻因其國境內百萬農兵皆具戰鬥力。自建國初始,誰料到竟有勁敵闖入腹地。
或者說敵軍兵臨洛京之時,意味著天下已淪陷在外敵手中,保衛都城已然失去實際意義。
“大秦國運未儘,天命不亡。”
“王兄,你看見了嗎?”
趙風指向一夜之間築起的高牆,心中感慨萬千。
這些由新舊磚石、土坯、木梁交錯堆積而成的巨大屏障足有三丈之高!
城牆借助原有的殿宇曲曲折折地綿延開來,其長度恐怕超過了十裡!
“民誌未泯,則外侮自解。”
“一場苦戰在所難免了。”
劉向歎息:“開春時戶部還精心製作了數十萬件農具,發給各個地方府庫以備耕種。”
“看來我們的好意並未得到百姓的認可。”
陳羽開玩笑道:“劉兄彆太過謙虛,這可是皇帝的恩德,不是你我的個人功勞。”
國有君則治,家有主則寧。
“洛京百姓報效君王乃是份內之事。”
眼下是公元前二百年,
況且始皇仍在。
這種情境仿佛左腳踏右腳一樣難。
華國需有。百姓翹首期待聖明之君——秦公子扶蘇。
這是曆史的限製……
巳時一刻,混亂的城市背後,人們屏息靜氣準備戰鬥。
叛軍即將來犯,他們手握兵器誓死扞衛家園。
“空中是什麼東西?”
“叛軍能飛翔?”
“那叫熱氣球!”
“保持安靜!”
碧空萬裡,一個巨大圓形物體懸掛於高空,底部掛著細長纜繩。
“敵人將發射巨炮!”
“李丞相,立刻派遣騎兵沿街巡邏,並告知民眾尋找隱蔽地點!”
“快些行動!”
先前張大人提到這種戰術。
通過熱氣球調整地麵火炮準頭,幫助校正方位角和射距。
遺憾的是北方蠻夷未修築城市堡壘,導致此類戰術長期被遺忘。
未曾想它首次應用竟針對洛京城。
扶蘇心裡五味雜陳:
老師說過,憑借足夠火力能將這座城市毀滅。
真要這樣嗎?
轟!
刹那間大地顫動,天空黑點如潮而落。
“守護王子殿下!”
“陛下,請您退到安全處。”
衛士急匆匆牽扶蘇戰馬返回石堡中。
昨夜百姓自發拆除自家屋宅支持構築防護工事,為扶蘇修建了一個堅固無比的石堡,覆蓋泥漿、柴草防禦攻擊。
剛進入石堡扶蘇就聽到城外的慘叫與房舍坍塌聲。
“命令我方火炮展開回擊!”
“內庫有儲備用以打掉敵人火力陣地。”
侍從受命後飛奔離開。扶蘇焦慮等待。
每一次炮擊都有房屋被摧毀、人民傷亡。而朝廷庫房中的儲備似乎永不枯竭。
難道要毀滅這一切?
“殿下,叛軍目標已經移動,炮彈越飛越遠了。”
“看樣子他們轉向了皇宮!”
“但憑火炮射擊無法直達宮內;大多集中在一兩裡外的區域。”
聽到此消息扶蘇稍微舒了一口氣。
至少皇城暫得安好。他繼承的江山不能殘破。
猛然想起過往情景:
那些朝臣,整日屍位素餐,不敢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