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赤壁之戰,陛下是為了通過戰爭換取和平,而這裡的人們早已享有了和平。這裡民風樸實,人人皆兵。這就是為什麼有人總覬覦這片土地,而孫氏三世經營的基礎始終未被動搖。”
說到這裡,劉彬停頓了一下,目光眺望遠方逐漸清晰的潯陽港口。
王強則低聲喃喃道:“這一次,多虧有陸麟的戰略安排,才使我們更接近攻取江南。”
劉彬沉吟片刻,沒有回應。
不一會,烏篷船靠近岸邊。一名荊州守軍詢問道:“大戰臨近,此港已關閉,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王強將一個小包裹扔給士兵。“將這個送給貴方將軍,就說舊友到訪——”
荊州士兵接住那包裹,感到沉甸甸的分量,並意識到眼前這人的英武姿態和言談。立即說道:“我立刻上報,請閣下稍候。”
...
關平今年五十六歲,雖然額頭的皺紋漸多,但他標誌性的鳳目、紅臉和長須依舊如從前一般挺拔,風采依舊。
此刻,他正和徐策一起聽取女兒關於廬江戰事計劃的情況報告。
聽到“王強”的名字時,關平顯得非常驚訝:“真的這麼說嗎?王強會來幫助?”
“是陸麟說的那樣…”關平的女兒繼續道,“現在的形勢對滅吳有利…加上,王強已經奪回淮南失地,這正好證實了四叔的話——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聽著這些,徐策捋了捋胡須感歎道:“這句話頗有哲理,《周易》中提到過,陰陽互相轉變…曾經孫劉看似聯盟實則貌合神離…反而曹劉雖為仇敵卻彼此欽佩,利益驅動下敵我身份也可能轉換。”
關平點點頭,開始分析現狀:“孫權在廬江部署了賀齊、蔣欽等人駐守,兵力多達數萬,並且五百多艘船隻嚴陣以待於皖口港,旨在防範我們的水軍攻勢。若能在此時配合王強由合肥出兵南下攻打濡須口,直接威脅孫氏首都建業城,皖口港的艦隊必定回撤援助,這樣我們就掌握了勝機。”
關平一邊看地圖一邊思考。
徐策對他的方案提出不同看法:“其實,王強隻需裝作攻打濡須便足夠,然後快速通過合肥,繞路抵達廬江。這樣可以避免海上作戰,改為發揮北方軍隊擅長的陸戰,直接進攻廬江城。敵人既要防備陸上又有水中攻擊,勢必分散防守,無論如何也守不住——”
徐策的話揭示了這場戰役的重要策略。可是現在還缺少了一個關鍵環節。
關平凝重地說:“需得我與王強詳議具體部署…”
此時周倉匆匆進入大帳遞來了一個包裹,“將軍,有個人送來這東西說是您認識的老朋友。”
見到那個熟悉的印綬,尤其是那醒目的字體,讓關平激動萬分:這正是當年留在曹操處的漢壽亭侯印!
回憶浮現眼前,那是他十六年前的歲月…
他猛地反應過來:“是他!快出去迎接!”
說著,他躍上了赤兔馬奔向九江。
此刻,關平內心無比熾熱,既是出於與故人相逢的情感;也是因為陸麟的到來意味著奪取廬江的計謀更加成熟。
而在另一處許都城,駙馬都尉府內外緊張異常,太醫紛紛趕往搶救。
程昱安慰憂心忡忡的魏王曹操:“駙馬福星高照,不會有事的。”但曹操仍然憂慮不已,深知如果此人有不測,對國家是一重大打擊。這時曹嬰聞聲趕來,她眼含淚水。
“父皇…”曹嬰低聲道。
在曹宮內,見到祖父後,小公主立刻撲進曹操懷裡,淚如雨下。
“爺爺,馬均這次簡直是個笨蛋!那飛行器剛能升空,他就親自上去試飛。難道他就不能派人去冒險嗎?”她哭訴著說。
曹操一邊聽一邊輕輕拍撫她的背,心中暗自感到痛心疾首。他對孫女的情感深摯無比,但也深知馬均對於大魏的重要價值。這位看似癡愚的年輕人可能是整個大魏唯一的救星——唯有他能夠讓大魏的武備不輸給荊州。
“爺爺……他……他說……”小公主哽咽道,“他說找到了飛行器無法長時間懸空的原因,但……他身上的血讓我害怕。”
曹操越發焦急擔憂。他知道必須立刻調動所有醫療資源來挽救馬均,當即命人請來吉平大夫。“快將太醫令吉平喚來!”他下令道,“他的頭風妙藥說不定也能救回這孩子!”
不久,一聲呼喚打斷了室內的沉悶:“醒了……駙馬醒了!”
所有人都朝閣宇望去,隨後紛紛讓道,任由曹操迅速走近。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包紮得如同粽子般的馬均。
“大人安好?”曹操輕問,聲音裡充滿關切。
馬均虛弱地回答:“大人,我有了辦法。用漆來密封……隻需一月,那個飛行器就能完美升空……”儘管剛剛清醒,馬均依然牽掛著他的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