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擒獲常勝時因交戰太快,方天揚未能施展,現在正好給他機會一顯身手。
方天揚在前引路,展飛緊隨其後,
這山洞看似不大,進去後才發現是一條極為漫長的天然通道,而且內部陰冷潮濕,岔路眾多,
若非在此頻繁出入留下的痕跡,要在裡麵追蹤速度極快的羅刹鬼,恐怕會迷失方向。
展飛判斷已經深入山腹,
終於到達儘頭,隱約可見燭光跳動,
他示意方天揚保持安靜,
兩人輕手輕腳走到出口處,展飛往裡一探,
卻發現這裡是一個約莫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岩洞,洞內石柱林立,
在石林,有一座以石柱為梁搭建的房子,房子旁還有一個巨大的天然石台,
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正在石台前忙碌著什麼。
展飛帶著方天揚悄然潛入岩洞,沿著牆壁在黑暗中繞到一側,在老者視線之外靜靜監視著他,
專注於手中的事務,加之隻是普通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展飛二人的到來。
隻見那石台已被布置成法壇的模樣,不過這法壇形式怪異,融合了許多佛門元素,
上麵擺滿法器,除了道家常用的桃木劍、黃符等,兩邊還擺有黃布製成的經幢、經幡,
整個法壇佛不像佛道不像道,
在法壇正中擺放著一個奇異的羅刹鬼王像。
夜深時分,一座荒涼的廟宇裡,二十四尊形態猙獰的羅刹銅像佇立其中。它們個個麵容可怖,爪如刀鋒,頭戴道髻,身披奇異袈裟。
楚天遙凝視著其中一尊羅刹銅像,隱約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顯然,這位並無真功夫,他的所有力量都源自這尊詭異的銅像。而另一尊銅像上,則倒掛著一個被叉住的小羅刹鬼,它身形如猴,漆黑的血液順著額頭滴落,被用碗接住,卻發現這隻小鬼流出的鮮血不過半碗。
待小羅刹不再出血後,謹慎地將碗放下,隨即掏出工具劃開它的胸口,從中取出一顆蘋果大小的心臟,那心臟竟如石頭般堅硬,呈灰白色。
取出後,用搗藥的杵臼將其碾碎,混入羅刹血中攪勻,同時不斷加入金粉,很快調出了暗金色的液體。
接著,他從旁取出一張黃紙鋪於法壇,用沾滿墨汁的毛筆在紙上書寫繪製。片刻間,一張符篆完成。
隨後,他咬破手指,將鮮血塗於羅刹銅像之上。銅像雙眼頓時射出綠瑩瑩的光芒,直落符篆,楚天遙看清,那是銅像中的力量正在轉移。
當力量完全轉移到符篆上,銅像額頭竟自行裂開一道縫隙,但毫不在意。
“成功了!二十年的期盼,終於可以一窺修真的奧秘了!”他激動得脫去外衣,喃喃自語。
楚天遙終於明白,這個雖無修行資質,卻一直渴望修行。無奈無法入門,直到二十年前得到這尊羅刹銅像,從中學得一套修行法門。
這套法門所需的材料極為罕見,隻能自己培育。恰逢任威勇上門尋釁,欲搶奪風水寶地,便設計坑害任家,並用任威勇的煉製了小羅刹鬼,以此作為修行的材料。
如今一切準備妥當,隻需在他身上畫上相應的符咒即可入門。
楚天遙見狀,示意身旁的木傑雄卡出手。木傑雄卡迅速躍至背後,高舉銅棍,未等對方察覺,便一棍擊下。
當場斃命,楚天遙從陰影中走出,看著桌上的符篆,伸手取下銅像上的袈裟。入手柔軟,他一眼認出這是用某種特殊布料縫製而成。
袈裟內竟以蠅頭小字記載了一套法門,名為“羅刹鬼王篆”,是授篆修行法門之一。所謂授篆,乃符篆派修士的修行方式。
符篆派與煉氣派、元神派不同,他們通過符篆承載自身真命。修煉者需熟讀,領悟符篆奧義,直至能熟練繪製所需符篆,方可設壇請祖師錄名,召喚天地真傑,將其煉入符篆,化為真篆。
此真篆被記錄於天地間,修行者可借此攝取天地真傑修煉,最終借助真篆承載真命飛升。
例如茅山派有“上清三洞五雷經”、“上清大洞經”等符篆經典,轉修符篆即為“上清三洞五雷符篆”或“上清大洞符篆”。
而羅刹鬼王篆顯然不屬於正統道脈的授篆,而是融合了道家授篆理念與佛門咒法的獨特法門。
昔日於山洞深處,一隱秘機關顯現,其中藏匿著一尊鐵鑄鬼神像。此像乃供奉用,須以虔誠之心與堅定之念滋養。待力量彙聚,繼而尋覓一具遺骸,塑造出小鬼靈體。
隨後,取此小鬼之血與心,混入金屑研磨成墨,用於書寫符篆。將鐵鑄鬼神之力導入符篆之中,再覆全身以各類符文。最終,吞食此符篆,使羅刹之力融入己身,自此體內誕生出異樣之能。
修行者從此需仿效鬼神行事,每食一人即可增強一分力量,且被食者亦將逐漸轉變為同類形態。萬人之下,修行者便可化身為鬼神;十萬則凝結真身,能穿梭陰陽,壽命無儘。
再入幽冥吞噬百萬亡魂,則可成就羅刹魔尊,其威勢可與神聖抗衡。此術較商周時期的祭祀更為狠厲,觀其處處彌漫邪氣,覺察者皆知此法門為禍人間。白玉堂閱畢,深感風水先生命當如此,竟欲轉生為食人鬼怪,若真成事,必釀滔天大禍。
白玉堂默記咒語以防萬一,收起符篆與墨汁後,將袈裟擲於先生屍首之上,以法壇燭火點燃,大火迅速吞噬與法壇。轉身之際,木傑雄卡隨行,是時任婷婷取寶引取出珍寶。
未出山洞多遠,九叔急急趕來,“白小友,尋到那位先生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