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命對著林綠眨眨眼：“我配不上你這一聲爺爺，說到底，我到最後也還是沒有幫你點什麼。”
林綠捕捉到周命“到最後”的字眼，他跨出一步：“您到底……”
“猜到了，對吧？”
“假的吧，”林綠搖搖頭，不知何時眼眶已經通紅，“你們合起夥來騙我的對不對，一定是！”
周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林綠那雙蔚藍的眼睛。
林綠也沉默下來。
周命的身形逐漸變化，由年老的樣子恢複到了年輕的模樣，與林綠一般無幾的俊郎麵孔，隻是發色與瞳色不一樣，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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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綠抿抿嘴。
“他們沒騙你吧，你和我年輕時候長得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周命摸摸下巴，對著林綠挑挑眉：“但我覺得你沒我帥。”
這樣的笑話並沒有把林綠逗笑，他攥著拳，上前幾步來到周命麵前。
“乾爺爺你彆開玩笑了好不好。”
周命拍拍林綠的肩膀，嘿嘿一笑：“哭什麼，該開心才對啊，你乾爺爺我可是宰了一名道極。”
“代價就是您嗎？”
“你這孩子……”
“再給我一些時間，”林綠不顧禮節捉住周命的肩膀，“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道帝，我能把深淵殺穿的，那些事情交給我來就好，您根本就不需要……”
周命抬起右手來，輕輕蓋在林綠的腦袋上，微微用力揉搓起來。
“傻孩子，你明明隻是個孩子啊，我們為什麼要把所有多負擔到你的肩膀上，你有你的責任，我們也有我們的責任，就算把時間線全算全了，加上你兩世為人，你也沒我活得久。”
“您……”
林綠想不到周命居然能知道自己最深處的秘密。
“你想不到的多了小子，”周命笑笑，接著想起什麼一臉正色，“這件事情李昌煙也知道，最好做準備提防一下。”
林綠木訥地點頭：“我明白了。”
“行了，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臨走時，我給你留了份禮物，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乾爺爺……”
周命殘魂越來越虛幻，他對著林綠擺擺手。
“我走啦臭小子，照顧好自己。”
林綠想要跪下去，卻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托住身軀。
周命隻是笑著揮手，殘魂消散。
至此，屬於周命的時代徹底結束。
兩個時代的交接，在這一刻完成。
林綠茫然地被動從意識空間中退出，天邊，一道流星般的琉璃色光柱跨越空間的概念降臨在林綠身上。
史密斯和孟悅先一驚，孟悅先剛想有動作，卻被史密斯攔住。
“史密斯老哥？”
史密斯閉上眼眸，在胸前畫十字。
一道信息流入孟悅先的腦海中，她先是一愣，接著驚愕地看向那道光柱，隨後，她站正身體，對著光柱九十度鞠了三躬，起身後閉眼默哀。
不知過了多久，光柱消散，林綠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睜開眼睛，眸子中有精光閃爍。
風，自遠方而來。
“主，”史密斯和孟悅先同樣睜開眼睛，他們沒有像往常一樣稱呼林綠的名字或者是綽號。
風吹動林綠的衣衫，他抬手一揮，一道裂縫被撕開，三道人影不明所以地走了出來。
“試煉可以提前結束了，墮天使你和巴爾頓不用出去了。”
白語溪察覺到林綠的情緒不太正常。
“我記得這個秘境同樣聯通著異族那一邊吧？”林綠突然發問。
“是的，”史密斯·威廉俯身，“主。”
林綠望向天空：“那就好辦多了。”
他微微偏頭，眼眸中光芒凜冽。
“我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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