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海軍可能最沒想到的是,在原時空曆史記錄裡早已死了的張宏範,在這時空不僅居然還活著,甚至又被重新起用,當然,儘管這改變不了什麼大局,但終究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崖山慘敗都是拜這位所賜,不過,這位現在應該還顧不上他們這些“黎獠”。
當然,即將成為伯顏副手的張宏範,對鐮倉幕府來說,就更不是什麼好消息了,或許,此時已搖搖欲墜的鐮倉幕府,該要好好吸取一些教訓了。
在等待脫歡和出伯到來的日子裡,大帝來到了禦史台,問一名侍禦史“文山先生如何了”,那侍禦史見是大帝,連忙跪下道“啟稟陛下,那文山先生已被關押幾年了,但怎麼勸都沒用”,“哦”大帝雖然知道會是這樣,但還是失望的“哦”了一聲。
“文山先生最近有什麼著作嗎”大帝又問道,“陛下,這是從文山先生處拿到的稿件”侍禦史連忙從桌上拿起一疊紙,大帝沒有去接,反而問道“是去搜查了嗎,得到文山先生容許沒”,“啟稟陛下,這是文山先生直接交給卑職的”侍禦史頭都不敢抬,回道,大帝點點頭,接過了那一疊紙。
“正氣歌”大帝點了點頭,但越往下看,卻皺起了眉頭: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大帝長長歎了口氣道“堅貞倒確實堅貞,但朕及大元並非胡羯和賊匪”。
隨即問道“先生被關押何處”,侍禦史連忙道“啟稟陛下,按先生意思,在東南方向專為先生蓋了一間監舍,可做書房用,一應筆墨紙張、吃穿用度,不敢怠慢”,侍禦史話還沒說完,大帝便走向東南方向,“東南”大帝自言自語道。
文天祥見大帝親自過來探監,還是有些吃驚,但他並不下跪,而是作了一揖道“待死之人,不想陛下親來探望”,大帝也不想再繞彎子,直接道“前宋已亡數年,先生何必如此堅持”,文天祥道“文山深受大宋恩德,忝為文臣之首,豈能侍奉二姓,願陛下賜以一死,以全名節”。
大帝長長歎了口氣,點頭道“先生如此在意名節,朕也不再為難,先生可還有什麼話嗎”,文天祥從袖中拿出2張紙“文山4年前兵敗時寫有此句,近來時常重抄,陛下一看便知”,大帝接過2張紙,搖了搖頭走出了監舍,隨後跟身邊近侍和監舍官員作了個往下砍頭的手勢。
第二天,菜市口人山人海,文天祥從容就義,他先向東南方向拜了幾拜,隨後跟劊子手說道“快點,我的事了解了”;元廷容許其妻收屍,歐陽氏在其衣帶中發現絕筆: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儘,所以仁至。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大帝在殿中細細看著文天祥的詩句:“辛苦遭逢起一經,乾戈寥落四周星”,大帝搖了搖頭“終是不脫書生氣”;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改朝換代,本是常事,何須如此多愁善感”大帝又搖了搖頭,“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歎零丁”,“嗬嗬,倒是有些孤芳自賞的意思”大帝笑了笑。
但馬上被下一句吸引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大帝自言自語“倒是實話,可惜年年都有無數的人死去,其中不乏鐵血丹心之人,但最後能留下名字照汗青的又有幾人呢”。
十幾天後,出伯、脫歡先後到達大都,大帝對出伯讚賞有加,特地加封他為太子太傅、領嶺北行省平章事、都督甘涼、西寧府路和瓜、播等路州總督元帥,並暗示可承繼其父那木哥的王爵,至於其兄長,則早被大帝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出伯大受感動,發誓為大帝和朝廷效忠,並獻上了平定西北之策。
不過大帝似乎對平定西北沒有興趣,說道“西北海都,數年內都無力來犯,如今國家兵糧餉三缺,先守好甘青即可,如海都從西域撤出,可相機占領沙、善、庭州等諸州,鎮南王大軍也要從宣政院撤出,回防雲南,你率20萬大軍和八思巴大師的5萬蕃軍守好這些地方就好”;
“鎮南王大軍要從宣政院撤回”出伯有點驚訝,大帝點點頭“朝廷方略有些調整,過段時日你就知道了”。
大帝見到次子脫歡,本想嚴厲訓斥,但見到脫歡之子脫不花,才17、8歲年紀,已是頗有見地,隨即轉怒為喜,大帝有心考考這個孫兒,讓人拿來安南的沙盤模型,大帝指著模型問道“孫兒,如果讓你帶大軍平安南,你會如何用兵”。
脫不花拿著木棍指道“稟皇祖父,若是孫兒用兵,會從歸化、宣化、太原、諒山四路同時出兵”,“同時出兵,總共多少兵,每路出多少”大帝搖了搖頭,“父王從宣政院撤回十萬大軍,雲南和廣西邊境上還有10萬大軍,總共可出兵20萬”脫不花回道。
“哈哈,孫兒,難道邊境不需要守了嗎,那可是千裡邊境,山高林密之地哦”大帝笑著說道,“回皇祖,既然準備傾兵平安南,還需要在邊境布什麼兵呢,至於地方治安防盜之類,有官府衙役負責,不行還可以征召些簽軍來幫助維護治安啊”脫不花回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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