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賢元也不客氣,直接回道。
彭成龍又問道“玉田,回回炮打濕了不能用,你看這仗怎麼打”。
“容哥,不一定非要發揮回回炮猛火油的威力,安南前軍不是步人甲,我軍那3000鐵騎全是具甲騎兵,可衝殺重裝藤甲弓箭兵,估摸會有很大損失,但是一定能打散他們,然後撤回。
安南中軍估計還是會攻城,但沒了重裝弓箭手的掩護,我軍居高臨下,箭支、擂木炮石、火油罐、金汁侍候,安南軍必死傷慘重,隻能撤退;
至於最後麵的步人甲,容哥要想辦法把我們那幾架回回炮聚在一起,對準後隊步人甲發射,步人甲一旦打亂,也就沒多大威力了”張賢元回道。
說話間,安南軍已經離城寨不到2裡地了,已經有投石炮的石彈砸在了城外。
彭成龍迅速跟張賢元作了交接,不過考慮到眾軍知道這消息還要一會時間,而安南人已經打到了城下,於是,彭成龍馬上讓親兵手持令牌跑去侍衛親軍那裡,3000具甲鐵騎出動了。
彭成龍發出這最後一道指令後,指揮權至少暫時就由張賢元全權行使了。
他本想去看看路夷,讓路夷先撤回去,但是考慮到安南軍猛攻在即,隻好趕緊先去安排回回炮。
安南軍的奇襲共給元軍造成了人的損失,基本上不是陣亡就是被俘,安南軍的損失正如陳興道所言“微乎其微”,這種情況下,安南全軍上下,都有了一種視元軍如無物的思想,尤其是在後續大軍不斷到達之後。
不過,很快,安南軍就會知道,元軍終究不是吃素的。
彭成龍騎馬跑到回回炮陣地,加上他帶的上百個親兵,4、500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6架回回炮聚在一起,此時,安南前鋒的重裝弓箭手果然已被具甲鐵騎擊退,攻城的輕甲兵彆說衝車和攻城錘了,連雲梯都沒送到城牆腳下,便傷亡慘重的撤退了。
後麵的步人甲在馬上取下重盔重甲,穿戴好後見沒有突破口,隻好先撤退再說。
就在步人甲撤退之時,彭成龍下令向步人甲集結之處猛烈發射石彈,這看起來是多此一舉,純屬浪費石彈的指令當然引起眾軍疑慮,指揮回回炮的一個色目下萬戶問道“侍禦史大人,偽陳軍已經撤退了,難道我們要往空地上發射嗎”。
彭成龍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用千裡鏡看到了步人甲的進攻、集結和撤退路線,他搖了搖頭道“拜福爾,我們的回回炮雖然聚在了一起,但是落彈準不準,並沒測試過,就當用點石彈作測試吧,不準的話趕緊調位置還來得及”。
“測試”下萬戶忽然聽到這個現代名詞,愣了一下,但很快從彭成龍的前後說話中了解了這個意思,他點點頭“遵侍禦史令,隻是這樣的話,我們的石彈可能明天就不夠用了,火藥都濕了,猛火油點不...”;
他話還未說完,彭成龍打斷道“我會馬上找些軍士來跟你們一起連夜製作石彈,後方不到5裡就有山丘了,石塊不少,我會派人去弄來”。
經過2輪測試,彭成龍看到了落彈的準確位置,隨後一邊指揮大家移動回回炮的方位,一邊取出紙筆,寫了一行字,交給2個親兵道“回去交給張總管,讓他派點人過來”。
這次測試,彭成龍隱藏的不太好,下萬戶見他在發射時一直拿著個長銅管在看,有點奇怪,等回回炮移動完了,下萬戶忍不住好奇道“侍禦史,剛剛卑職見您一直拿著根長管子在張望,是何寶物嗎”。
彭成龍猛地看向下萬戶,拜福爾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卑職也隻是好奇一問,請侍禦史恕罪”。
“哈哈,沒什麼寶物,本史早年父母雙亡,被一道人搭救,後隨之學習望氣法門,可根據空中雲色判斷吉凶成敗,隻是學道不深,望氣之時需手持師父法寶,慚愧慚愧”彭成龍故意大笑道。
“望氣”之說,早已源遠流長,拜福爾深信不疑,連忙深深一揖道“未料到侍禦史大人還是得道之人,卑職參拜聖人”。
彭成龍一邊趕緊把銅管前的鏡片弄下來,一邊搖搖頭道“什麼聖人,雕蟲小技都說不上,隻能算是略知”。
“那大人剛才看見偽陳軍情況如何”拜福爾問道,“慘敗”彭成龍斬釘截鐵道。
拜福爾連連點頭“有大人坐陣,偽陳必敗,職等深信不疑”一邊說一邊趁機向長銅管張望。
彭成龍總算把前麵鏡片弄下來並攏在了袖子裡,他見拜福爾邊點頭邊側過頭來,微微一笑,故意把銅管對著夕陽,並拿近了讓拜福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