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尊見自家閨女都這會兒了還和他撒嬌,在心裡深深歎了口氣。
原本他從四品被貶至七品來這種旮旯做小縣令,是為了瑩兒能避開宮裡的選秀。眼看選秀在際,朝堂上的政敵卻在這個時候向聖上提出,把他召回。
如果回去,瑩兒就不可避免的要入宮。到那時,瑩兒的命運將不再由自己掌控。宮中的選秀如同一張無形的網,隨時可能將他們陳家卷入深宮之中,他不能讓女兒陷入那樣的境地,更不能讓陳家卷入皇家爭鬥之中。
陳縣尊眉頭緊鎖,心中思緒萬千。
“阿爹,我知道你即將回上京上任,我才會這麼急切的想要早日和沈知硯成就好事。如其到時候回去隨便選一個應付上麵,被懷疑。還不如我找自己喜歡的。”
陳露瑩眼中的堅定,讓陳縣尊即欣慰又憂慮。他知道女兒的性子,一旦做了決定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歎了聲緩緩說:“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說什麼。阿爹會儘力為你們鋪路。”
陳露瑩眼中閃過一抹感激,拉著陳縣尊的手撒嬌:“謝謝阿爹,我就知道阿爹對我最好了。”
“瑩兒,阿爹會儘快安排你和沈知硯的婚事。”
陳露瑩點頭,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下午時分,沈知硯終於退熱,人到晚上也醒了過來。
陳露瑩自醒來後就一直守在沈知硯床前,沈知硯睜開眼就看到了陳露瑩。
望著陳露瑩疲憊又關切的眼神,他微愣了下,隨即露出一抹虛弱又客氣的笑:“陳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這是在哪兒?”
陳露瑩見他醒來,眼中閃過一抹欣喜,輕聲說:“沈郎君,你為了救我,發了三日的高燒。如今正住在我家。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知硯眉頭緊鎖:“三日?”
他急忙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他和顧家相約的時間就是明日。他必須今天就趕回去。如果這次再失約,他和顧清漪的親事恐怕有變。
他剛一起身,試圖下床,但身體卻虛弱無力,險些跌倒。陳露瑩連忙扶住他,焦急的說:“你身體尚未痊愈,不能亂動!”
沈知硯穩住身形,眉頭緊緊蹙起,語氣急促:“陳小姐,我現在必須馬上回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辦,若是失約,恐怕會誤了大事。”
陳露瑩望著他,心中一陣酸楚,但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快,輕聲勸他:“沈郎君,現在天色已晚,以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趕路?若是路上出了什麼事,豈不是更糟?”
沈知硯搖頭,眼中滿是焦急:“不行,這次的事情關係重大,我不能再失約了。”
陳露瑩咬咬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沈郎君,如果你一定要回去,那我就陪著你一起,我現在就讓人備馬車,路上也好照顧你。”
“不,不用。”
沈知硯不敢直視陳露瑩的眼睛,他回去是要去顧家下定,帶上陳露瑩算什麼?
如果不是昏迷了三天,他早就想和陳露瑩撇清關係。
現在,他隻想遠離陳露瑩。
見沈知硯對自己還是這麼冷淡,陳露瑩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過很快她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無論如何,這一次她絕對不能放沈知硯離開。她連命都豁出去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沈郎君,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救我的事早在縣裡傳開。你我已有了肌膚之親,我名節被毀。你若不娶我,我隻能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