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宜歸後,他的吃穿用度自是頂好的。就連身上這件衣袍,也是她親自尋繡男織好送來的。怕他不喜煩悶,便在院內做了鬥悶的玩意兒,討他歡心。
他並不喜她風流奢侈的作風,哪怕他也因此享受到了便利。
成親後,她少來他的院子。伊少君並不意外這一點,畢竟她不來是他一直樂見的。
後來,他見了她一麵。她的身旁站著另外一位陌生的男子,遠遠的,兩人好似在說些什麼。
再後來,他隨二殿下離開了景王府。
自此後,再也未歸過。
他住進了二殿下府中,常能聽到京中盛傳三殿下與其夫的美談。後盛陽國舉兵攻打鸞翌,少將軍失蹤,局勢凶惡。與此同時,二殿下舉兵謀反失敗逃竄離京,他匆忙隨她上路。
逃亡多日,他失了她的蹤跡。
原是她趁夜離去,將他丟在了荒郊野嶺。
意識抽離之際,他似乎隱隱有聽到景王的名號。他睜了睜眼皮,強提著意識清明,迷迷糊糊中,他好似聽到了她戰亡的死訊
再次睜眼,他回到了她成親之日。
也再次,宜歸。
宜歸、宜歸……
伊少君唇齒間咀咬著這個詞,忽而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角泛淚,心頭大悲大慟,俱是大起大落。
蒼天有眼……
讓他重活一世。
讓他回到了一切開始與結束之前。
他在笑,他在哭。
他在籌謀,這一世的死生。
卻完全忽視,那曾一閃而逝的電子音。
這廂,大堂。
王府高堂之上正坐著當今鸞翌國的皇夫司馬棣,也就是這具身體的親爹。另一旁則是謝衍這具身份名義上的娘,謝占英。
正所謂父母高堂,其禮二拜如是。
虞初身著一身褚紅色繡雲長袍,一頭青絲受發冠所束,腰間佩玉彩琳琅。其姿若竹,瀟灑混如意。三位殿下中,唯三殿下獨得其父美貌雅姿,生的那是身姿瀟肅、恣意天成。
就連上首而視的謝占英再三挑剔,也不得不承認。景王風流紈絝,那她著實有這個風流紈絝的資本。
有個正宮的爹,還有個受寵的姐姐。
她若紈絝一世,那怕也安然快活一世。
心下複雜,謝占英看向了下首站在虞初身旁的自家小兒子。鸞翌國成親素有風俗,即良家男子出嫁時不得不以紅綢覆麵。大紅喜色的紅綢下,她難以看清自家兒子的神情。
不過,即便是看清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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