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唔”
霧氣氤氳,薄紗搖曳。
謝氏富貴。就連這寢居內的湯池都是白玉做底、金磚作沿。
虞初不知從哪兒扯來紗,裹住了羊毛的眼睛。
他看不清楚,但臉色紅的比身下的喜服還要熱烈。
水波蕩漾,他咬著唇,耐不住悶哼出聲。
“娘子……想尿尿”
虞初:……
果然還是要有點記憶好。
她掐住他的臉,著他閉嘴,“……憋著。”
他眼裡含了兩泡淚,濕色浸潤紅紗,渲了層深意。
“娘子……難受”
是個人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多少有些不忍。
但虞初不是人,她還能騰手堵他的嘴,“彆動……”
他很聽話,但有些事不是聽話就能做成的。
當水波停駐,虞初扯開他麵上的紅紗時。就見那張玉麵上覆有薄汗,眉眼動情,眸色卻是罕見的乾淨。亮盈盈地看著她,癡癡的笑。
她默了默,又將紗往他眼上捂。
身下的傻子咧著嘴,絲毫沒有被欺負的自覺,還湊腦袋在她肩窩蹭。
“娘子……喜歡,娘子”
發尾沾了水汽,惹濕她前襟。
虞初揉了揉發軟的指尖,開始命令,“去塌上。”
“嘻嘻,好。”
還不待虞初從他這明顯不像正常玩意兒的兩句嘻回神,便聽得一頓破裂的水聲。紅綢落了一地,室內輕紗飛揚。
她的掌心猛而收緊,箍住男人脆弱的咽喉。
“唔……娘子”
謝衍低頭,臉色青紫,一派委屈。
虞初默不作聲撒手,掐習慣了,忘了這是個傻的了。
但她不會愧疚,眼尾輕挑,“我是你娘子,掐你天經地義。”
聽不懂。
但他絲絲吸氣,感覺脖子痛。
“娘子痛痛,要飛飛。”
虞初聽不懂,“什麼飛?”
謝衍噘起嘴,輕輕在她臉旁落了一下,隨後眯起眼笑。
“飛飛。”
虞初:……
她忽然有些好奇這廝是怎麼把腦子搞沒的。
簡直……太方便她了。
謝衍是個生活能自理的傻子。
生活自理,傻子。
這兩個詞還是太小眾了。
虞初披了身質感上乘的外衫,望著洗漱的羊毛。
早間便有訓練有素的丫鬟們輕手輕腳端來洗漱的用具,做好這一切後又沉默地退了去。
她不習慣人伺候,但沒想到羊毛這個傻子也不用人伺候。穿衣穿褲,擰帕擦臉,還能拿著帕子趴在床上笨拙地幫她擦臉。
昨晚就教了他一次,應該不至於。
她探究,緩緩開口,“誰教你這些的?”
一個自小養尊處優、奴仆成群的傻少爺不應當、也不用學會生活自理。
排除謝府伺候的丫鬟嬤嬤們,能夠教他這些的,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