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像是靈魂落入深淵，無憑借可依，等待他的是恐懼與未知。又像她遙立在高處，冷眼旁觀他的所有掙紮，如此冰冷又刺骨。
娘子……
他徒然張口。
卻隻嗆進一口口入骨又難捱的水。
好……難受
身體，難受。
心口，也難受。
4587好像在罵著什麼，但他聽不清。
努力掙紮著想掙紮什麼，但他也看不清。
於是光明湮滅，他好像又回到了，無望又空蕩的密室。
意識消失前，謝衍隻看到，那本空白到詭異的畫本。
係統忍不住，“宿主……再不救羊毛就要不行了。”
虞初垂著眼皮，嘴角始終掛著令係統膽寒的笑紋。
事實上，她絲毫不意外。從羊毛進來到現在，連眸光都未偏移分毫。
係統大概能知道羊毛在搞什麼。無非就是苦肉計加苦肉計2.0版本。但對麵的傻子和傻子係統顯然高估了這魔頭的狠辣。
瞧瞧，這家夥連一點眼神都沒分給快要淹死的羊毛！
直到確認人真的短暫失去意識，她這才有動作。伸掌拎著人領子提起來，這還不算完。
魔頭有輕微潔癖。
沒有錯過他身上臉上的淤青和汙灰，虞初蹙著眉尖，在他胸前頸前點了兩下。這才三兩下將人衣袍扒了，就著冷水唰了個乾淨。
看著由臟蘑菇轉白白蘑菇的羊毛，虞初舒了口氣。轉而將人撈到床榻上，掰開他嘴，又塞了顆丹藥進去。
令虞初失望的是，這一次並沒有響起功德提示音。
她不開心，“為什麼這次沒有？”
係統表示不能投機取巧，“也許是……丹藥不行？”
她冷嗬，“不可能。”
係統，“也許、也許，宿主需要換個方法？畢竟，羊毛好像休克了，丹藥隻能吊命沒法子讓他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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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眯著眼，指尖在他唇間流連。片刻後，轉而下落，不輕不重扼在他緩緩跳動的心口。
她沒有動作的意思，思索起來，“羊毛為何找過來？”
係統也在思索，“唔，不是來跟宿主搶房子的？難道！他要來跟宿主搶鋪子！真惡毒啊傻羊毛！”
虞初不認為，“以他的腦子，找不過來。”
當然，以她的實力，如果不想見謝衍。他也見不到她。
係統疑惑，“所以宿主為什麼要找羊毛呢？”
如果不需要，她也不會放人進門了。
果然哪怕變成傻子了也逃不了被魔頭利用的命運嗎？係統唏噓。
虞初並沒有否認。
就像她並不否認謝衍會找來的未來。
“還記得話本嗎？”
儘管那玩意兒被她一把火燒了。但很明顯，如今走向已與原來的筆墨大相徑庭。至少謝家不會滅門。
她輕輕笑，“如果讓幕後之人知道這傻子進京了呢。”
傻子進京。
意味著話本中“謝虞氏攜夫上京”這一步並沒有改變。而結合之後的皇權鬥爭，傻子被捉，成了她的桎梏。
而今已知虞初絕不會受到傻子的威脅……也就是說，她想利用這傻子釣大魚？！
係統的咂舌還沒完，就聽這廝輕聲。
“身為執棋人眼中的棋子，沒有弱點又怎麼可以呢。”
有弱點代表能掌控。而能掌控則意味著障眼。
傻子是個靶，而她要讓這個靶更真實，更可信。ad你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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