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我接你一招。而是你接我一劍!”但下一刻,他便又淡淡開口。
這時,包括雲太息在內,場上三個人都感到了一股荒謬,尤其是那黑袍人影。
“哦?讓我接你一劍?就憑你嗎?”
他似乎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那寬大而綿長的袍子裡,傳來戲謔的聲音。
“是的,我給你時間,做些準備。”
皇昆吾隻是點了點頭,語氣平靜。
就憑你?就憑我!
如此自信,如此驕傲!
又如此的從容!
不遠處的雲太息,呼吸幾乎凝滯!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些什麼,臉色煞白。
可屋內的雲清影,卻並無波瀾,她隻是用那雙眸子望著皇昆吾,輕輕笑了笑。
這一個晚上,對方帶給她的,早已堪稱奇跡。所以,雲清影這次選擇了相信。
或許,此時的少女還不知道,自己不久前還討厭的人,如今卻已入了她的心。
“好!好!好!好一個狂妄之徒!
不過,我很喜歡……相當喜歡!”
幾分鐘後,黑袍人哈哈大笑,他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似要將這天穹都捅破!
數百米外,正在趕來的姬千烈,雙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雙拳緊握,神色凝重。
“這是……神境?”同樣的,一公裡外的姬長空,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深邃。
“來吧,我倒要試試,你能如何!”
黑袍人張開了雙臂,身體也隨之升高了一截,他揮了揮手,聲音無比的威嚴。
這是真正的神境之威!
雖然隻是一具分身,但即便是聖榜末流的強者,也未必有自信能夠輕鬆碾壓。
換句話說,黑袍人僅憑一具分身,便足以接近大多數入不了聖榜的普通神境。
而就算是再普通的神境,麵對神境以下也都幾乎不可戰勝,這是絕對的差距!
因此,黑袍人並沒有做多少防備,隻是浮在半空中,一臉淡然的盯著皇昆吾。
“好,那就試試。”
隻見皇昆吾那一襲殘袍,開始突兀的劇烈飄動起來,他的身體,也逐漸上升。
最終,與對方齊平。
空氣中遊蕩的戰意,鮮血,灰塵,都瞬間消失不見,皇昆吾幾乎已完全懸空。
他立於黑袍人麵前,整個人在一刹那變得極致的純粹,空明,沒有一絲雜質。
這一刻,雲府上下的花草樹木,房屋與牆壁,連同雲氏父女兩人在內,似乎都開始逐漸的遠去,甚至是,緩慢的消失。
皇昆吾一動不動,可瞬息之間,便又仿佛與黑袍人相隔了千重山,萬重水。他望著眼前之人,伸出了手掌,逐漸合攏。
哢嚓——
清脆的斷裂聲,從虛空之中傳來。空氣也以一種難以形容的方式,扭曲起來。
錚——
下一刻,一把灰白色的長劍,便幾乎憑空浮現,空氣也在此時壓縮到了極致!
皇昆吾握住了這把劍,整個人似乎變得虛幻起來,模模糊糊,好似另一個人。
“這是……”
對麵,黑袍人的眼神,陡然亮起!
他沒有忘,也不會忘記。這把劍,正是當今壁壘人皇,皇驚天的佩劍,無生。
而在他的感知中,此時的皇昆吾,身形幾乎消失不見。另一個人,從已經壓縮扭曲到極致的空氣中,出現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