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愈加炎熱,燒得路上的行人全都消失無蹤。
酷暑難耐,說的是普通百姓。
範府這樣的大戶人家,家中有冰窖,山上有避暑的莊園,根本不會受苦。
這樣炎熱的天氣中,旻科一身清爽,半點汗跡也沒有,惹得若若羨慕不已,“阿科,我什麼時候才做到你這樣?”
姑娘嘟嘴嬌嗔,惹得旻科心中憐愛大起,連忙安慰,“不要著急,你的內功進度已經很快了,我相信不出十年若若一定能做到。”
一聽還要十年,若若大為不滿,跺跺腳,“啊?還要那麼久?”
範閒說道:“你就知足吧,絕大數人一輩子也做不到。”
若若並非真的不知足,隻是在心愛之人麵前撒個嬌,不想卻哥哥當了真,翻個白眼,冷哼一聲。
範閒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理解錯了,乾笑一聲,“不如我們去避暑吧,叫上婉兒一起。”
旻科五指挑動,指揮飛劍在身側遊弋,聞言問道:“你那個郡主可以到處溜達了?”
範閒得意一笑,“上次去見過林相之後,婉兒進宮去求了太後和陛下,太醫們診查了婉兒的身體,覺得她可以稍稍活動,故此被允了出門。”
旻科見若若小臉通紅,扇子搖的飛起,覺得出去避避也好。
郡主出行,依仗自有不同,保衛安全的護衛自不必說,光是前後伺候的丫鬟和老媽子,就有好一大群。
那些老媽子防賊一樣防著範閒,不讓他接近,範某人隻好悻悻離開。
若若見自己哥哥被嫂子家人當色狼一樣防著,笑的合不攏嘴。“阿科,我還是去陪陪林家姐姐吧。”
旻科不至於為此吃醋,“去吧,小姑子與嫂嫂關係融洽也是好事。”
林婉兒的大丫鬟走出來說:“範公子,還是分成兩批走吧,在西城避暑莊相見。”
範思轍在一旁很同情地說:“哥,做駙馬真是一件讓人惱火的事兒。”
“秋天快來吧!”範閒點頭歎息:“還好姐跟著嫂嫂,那些該死的老媽子,總不會認為車裡會開百合花吧,哎呦!”
範閒被旻科伸腳一絆,身體向前栽倒,這樣的失衡當然不會讓一個功夫高手真的跌倒,但是加上旻科點到他腋下的手指就不一樣了。
本來快要恢複平衡的範閒狠狠的跌了個狗吃屎。
範閒撲街之後一臉懵逼,“老旻你乾嘛?”
不單是範閒,其他人同樣懵逼,所有人全都好奇地看過來。
範思轍還真有個弟弟的樣子,伸出小胖手,用力的扯拉自己哥哥,“對啊,你怎麼回事兒,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旻科玩味地問:“你說乾嘛?”
範閒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尷尬一笑,“對不起啊,嘴禿嚕了,抱歉,抱歉!”
旻科不照顧少爺麵子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見範閒被摔了一下還賠笑道歉,明白範閒說了犯忌諱的話,滿足了好奇之餘紛紛在心裡咀嚼,到底是哪句話惹得這位爺當眾栽大少爺一個跟頭。
範閒從地上爬起來,活動活動胳膊,知道旻科沒有真生氣,“忘了還有你在,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旻科冷哼一聲,“與我有什麼關係,彆人隨你怎麼說,下次涉及到若若的時候,先過過腦子。”
小胖子在一旁聽明白了,“哥,百合是什麼?你是不是說我姐壞話了?”
範閒趕緊捂住他的嘴,“我沒有說誰壞話,還有那是一種很聖潔的植物。”
車隊一前一後出門極早,天剛亮便到了城外,二十裡路,到達避暑莊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熱情無比地照耀著大地。
既然是郡主避暑,去處自然也是皇家避暑莊。
皇家行宮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烈焰問題,直接修在密林之中,臨山望水,遮陽迎風,清風徐來,帶走林中最後的燥氣。
立在水邊,環顧四周,旻科心中腹誹,皇家搞的農家樂就是不一樣,這品質較一般的普通去處確實強不少。
“說起來,我們還是沾了你媳婦的光,這裡是皇家莊園,若非是有這層關係,我們還真來不了。”
“就是說呢。”
到地方之後,若若散了些銀錢,讓那些老媽子和皇家侍衛在莊子前打馬吊,湖邊隻留下一眾年輕人。
範閒找機會趕走了大丫鬟四祺,拉著未婚妻去一邊湖邊坐著去了。
範思轍嫌草叢裡蚊子多,不願下車。
旻科從車廂裡取出一大捆東西,是範閒專門托人從儋州運來的燒烤架子。
他與若若兩人熟練地支起工具,一旁的年輕丫鬟們看著好奇,圍著一邊嘰嘰喳喳的討論這是什麼東西。
範閒這家夥確實是會享受的,大老遠的愣是讓人把他自己的做的調料都運送過來了。
燒烤沒什麼技巧,隻需記得勤翻麵就好了,等火升起來了,自有讓其他人接手。
旻科烤了幾串魚,搭配一點兒菜蔬。
剛剛夠火候,範閒這個不要臉的就過來搶走了幾串拿去給林婉兒獻殷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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