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被輕輕推開時，帶著水汽的暖風吹出來，裹著點沐浴露的梔子香。
趙小凡剛踏出一步，就被三道目光盯在原地——客廳的暖光燈剛好打在他身上。
粉色兔子浴袍的領口有點鬆，露出半截鎖骨，浴袍下擺晃悠悠掃過腳踝，和他那張帶著點慵懶的臉形成反差，透著股說不清的滑稽。
“這、這是什麼‘審判大會’？”他挑了挑眉，故意往後縮了縮肩，視線掃過三個各懷心思的人。
最前麵的來生愛攥著沙發巾，踮著腳尖瞪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讓大姐那麼……那麼……”
她卡了殼，臉憋得通紅，最後乾脆跺腳喊出來，“總之！你叫什麼名字？和我大姐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愛。”來生瞳連忙拉住她的胳膊，指尖還在發顫，臉頰紅得能滴出血，“彆這麼沒禮貌……”
可她自己的目光卻沒移開，落在趙小凡浴袍上的兔子圖案上——那是她去年送給小愛的生日禮物。
現在穿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怎麼看都覺得彆扭，心裡的疑惑也跟著翻湧：剛才聽見的“小凡哥”，真的是他？
“沒禮貌？”來生愛掙開姐姐的手，指著趙小凡的浴袍，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都穿我最喜歡的兔子浴袍了！”
“還和大姐在衛生間裡你儂我儂的！我們連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問一句怎麼了！”
“你儂我儂？”
這話剛出口，斜倚在玄關櫃邊的來生淚突然笑了，酒紅色卷發垂下來遮住半張臉，耳尖卻紅得透亮。
她沒反駁，反而慢悠悠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浴袍下擺滑到膝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語氣帶著點玩味。
“哦？我怎麼沒聽見‘你儂我儂’？小愛，你蹲在牆根，還聽見什麼了？”
趙小凡也跟著笑，故意拉了拉浴袍的領口，露出裡麵隱約的鎖骨：“其實我也想知道——剛才我隻聽見有人說‘水溫剛好’，哪來的‘你儂我儂’？”
“你！”來生愛被堵得說不出話，眼睛瞪得溜圓，可看著趙小凡那副坦然的樣子。
又想起剛才聽見的模糊對話，臉更紅了，乾脆轉身拽住來生瞳的胳膊，“二姐你看他！還裝蒜！”
一旁的俊夫終於回過神，他盯著趙小凡浴袍上的兔子耳朵，又瞟了瞟來生淚嘴角的笑，突然咳嗽一聲：“那個……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警署新來的趙副課長？”
他記得新副課長的簽名筆跡，再加上“小凡”這個名字，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趙小凡的目光落在俊夫的警徽上，挑了挑眉：“俊夫警官？看來我們明天要一起處理珠寶展的事了。”
“真的是你！”俊夫瞪大了眼，剛要再說什麼，就被來生淚打斷：“好了，彆圍著門口站著。”
她起身走到趙小凡身邊，自然地幫他理了理浴袍的褶皺，指尖擦過他的肩膀，聲音軟下來，“剛洗完澡彆著涼——小瞳，去把客廳的空調調高兩度。”
“姐姐，現在可是夏天....”
“那就把窗戶關上！”
眾人一陣無語。
這個動作落在兩個妹妹眼裡，更像是“你儂我儂”的實錘。
來生愛撅著嘴不說話，來生瞳卻攥緊了相機帶，小聲問：“大姐，你和趙副課長……”
“我們什麼？”來生淚回頭看她，眼尾彎成月牙，故意拖長語調，“你猜？”
說完沒等妹妹們反應，就推著趙小凡往客廳走，“都是你的家人，說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趙小凡見氣氛略微有些緊張，說：“跟大家認識一下，我是來生淚的朋友——男朋友。”
“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溫水，你剛才說胃有點涼。”
來生淚說。
趙小凡被她推著走，路過小愛身邊時，故意彎下腰，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兔子浴袍很舒服，謝謝你的‘禮物’。”
來生愛瞬間炸毛，剛要跳起來，就被來生瞳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