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階大戰轟轟烈烈,不過三日,整個人界都知曉了天帝與邪皇曾在伏離帝國西南方大戰過,可對於這場大戰的結果,卻隻有若溪一人知道。
那日天帝的一劍,斬裂大地,形成深不見底的深淵,方圓百裡寸草不生,全然失去了生機的天地間隻剩兩人對峙。若溪沒敢靠的太近,饒是已達半神之境,可這樣規格的戰鬥仍然是她觸及不到的高度。
那一戰,的確是天帝敗了,孓的計策和偷襲都很成功,恐怕天帝幾百甚至上千年都會困擾於這次的傷。可孓想殺死天帝亦非易事,誰都沒有想到,自上次她親眼目睹了伏離動用天地規則的力量,她竟也從中悟出了些許門道。
在不可抗拒的規則之力下,孓隻能遁地而去。至於是怎樣的規則之力,若溪並沒有探知到,畢竟規則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她能理解的層麵。
冰煌城,皇宮。
若溪坐在王座上,門外聚集了無數外族人,全都是借著吊唁人王的幌子來打探消息的。
“溪兒,你現在是一族之主,不可如此行事。”若溪的母親站在若溪旁邊,神色略顯擔憂。門外若僅是些小角色就罷了,可其中不乏各族族長和一些大勢力的統領,如此不給人麵子,著實不妥。
可若溪絲毫沒有要開門招待的意思,她望著大殿的水晶門,透過半透明的水晶可以看到外麵聚集的眾人。
“溪兒!”若溪的母親搖了搖若溪的肩膀。
“母親,他們這麼做,是在侮辱師傅……”若溪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溪兒,這世界本就是這樣。伏離大人逝世後你被尊為新任人王,可對此不滿的大有人在,他們如今還能找這樣一個借口已是難得,非要鬨得兵刃相見嘛?”若溪的母親牽起若溪的手,不斷說服著她。
若溪沒說話,像是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
“你並未阻止那場大戰發生在人界,還毫發未損從兩個神階手下歸來,所有人都在猜測你是不是向天界稱臣了,現在你又避而不見,這是讓雪凰族成為眾矢之的啊!”
“母親!”若溪打斷了她,眼神堅毅地說道:“哪怕成為眾矢之的,我也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師傅!”
“不見就是不見,對於大戰之事我也無可奉告。若他們要與雪凰族為敵,便讓他們來好了!”若溪起身離開,已然是鐵了心不見這群各懷鬼胎的人。
若溪的母親無奈地搖搖頭,她也知道伏離在自己女兒心中到底是何等重要。門外的人雖說是來吊唁,可又有誰正眼去瞧過廣場上的人王雕像,更彆提什麼祭拜了,這樣的行為也怪不得若溪拒之不見。
不出所料,眾人見若溪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當天便都悻悻而歸。不久人界之中便有了若溪身為人王親傳弟子非但不能承其重反而背叛人界投靠天界的謠言。
一時間風雨飄搖,什麼離奇的傳言都流傳起來。譬如若溪投靠的不是天界而是地界,早在人王還在時若溪便與邪皇孓有染。又譬如若溪交出了伏離斬下的靈脈,以博取天帝的信任。更有甚者謠傳若溪當日避而不見,是因為被天帝帶回天界為奴,畢竟大戰之後她從未再露麵。
謠言萬千,句句惡毒。
若溪仍舊每天坐在那裡看伏離的雕像,時不時還念叨些什麼,好像在對師傅訴說自己的委屈。殊不知伏離的靈魂每天都在自己身邊,靈魂狀態的滄每天都練習著直接用靈魂操縱靈氣。經曆了伏離的一生,他獲得心得無數,當然也包括了規則的力量。
可比起力量,他還是更在意若溪,每日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還要忍受流言蜚語的打擊,他恨不得將那些人撕成碎片。原來伏離傾儘一生保護的人界竟在他離開後做出這樣的事,實在令人唏噓。
也有那麼幾個義憤填膺的“正義之士”上門挑戰,可都被擋在了城門外,若溪依舊誰也不見,甚至大多數事務都交給了自己的母親打理。
“死者不可再生,你應該明白,若伏離大人還在,也不想看你這麼難過。”母親走到若溪身邊,為她披了一件鬥篷。
極北的嚴冬就要來了,雪凰族到了最適宜修煉的季節,同時凜冽的風雪會把大部分不懷好意的人擋在外麵,冰煌城也將迎來一段安逸的時光。或許等風雪過後,外麵的世界會風平浪靜吧。
母親是這麼安慰若溪的,若溪並沒有聽進去,哪怕她知道輪回過後伏離可能會變成一介凡夫俗子,可她還是想等他回來。
極北的冬天如期而至,漫天的風雪像是一個罩子籠罩了極北,雪花像刀片一樣被狂風裹挾著打擊在冰煌城淡藍色的城牆上,發出類似金屬碰撞的“叮當”聲。若溪站在城牆上,直麵這鋒利的風雪。皮膚被雪花劃破又很快愈合,帶著藍色熒光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身上的長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那是伏離的袍子,被若溪用織靈術改成了合自己身的長袍。
還記得拜師後的第一個冬天,伏離帶她在極北的風雪中曆練。伏離用著她教的禦風術,明明是自己剛教他的雪凰族獨有的術法,他卻用得比自己還要熟練精巧。那時候在若溪的心裡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伏離,就是舉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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