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回到萬法絕山,輕易穿過結界後便看到了亭落裡憂愁滿麵的瀾溪。
瀾溪目光呆滯,像是耗儘了所有精力,隻剩一副軀殼撐在那裡。滄心疼地慢慢上前,生怕嚇到已經接近崩潰的她。
瀾溪似乎感覺到什麼,愣愣地將頭轉向這邊,看到滄的那一瞬,眼淚抑製不住地從眼眶裡流出來。她想起身想迎,卻因為太憔悴而一個踉蹌。
滄急忙動用空間之力來到她身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去哪了?”瀾溪流著淚,聲音顫抖。
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瀾溪。
而讓滄意外的是,瀾溪聽了以後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不斷重複念叨著:“沒危險就好,沒危險就好……”
滄半天沒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來,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顯得可笑,最終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她不會傷害你就好,不過是等你一段時間罷了,以你的天賦,很快就會逃離掌控回來不是嗎?”瀾溪溫柔地抱住滄,試圖安慰他。
滄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過,隻能回以更用力的擁抱。
“她給了你一天時間,你陪我坐會好嗎?”瀾溪問道。
滄點點頭,讓瀾溪靠在自己懷裡,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亭子裡,從星辰滿天到晨光熹微,從早上的碧空萬裡到午時的陰雲密布,從下午的大雨滂沱到傍晚的雨過天霽。
這一日之間,兩人似乎看過了世間萬般風景,風雨如晦是你,天朗氣清亦是你。
瀾溪蜷在滄的懷裡,像隻小貓般溫順乖巧。她輕輕“嗯哼”了一聲,從小憩中醒來,隨後輕聲說道:“太陽就快落山了,你該走了。”
“你身子還有些虛,要好好調養,乖乖等我回來。”滄在瀾溪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下一刻便消失在了亭落裡。
瀾溪一瞬間鼻子酸得揪心,不可控地啜泣起來,她抱住自己,好像這樣就能留住滄傳遞到自己身上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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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聖庭,主神殿。
天帝坐在自己的寶座上,太陽的光線慢慢從她的臉上消失,眉頭、鼻梁、唇峰、下頜、鎖骨……
滄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殿上,與此同時最後一絲陽光從徵的身上消失,徵笑著站起來,說道:“你倒是分毫都不願浪費。”
“我想要一間單獨的房子。”滄並沒有給天帝什麼好臉色。
“好!房子有的是!整個天界隨你挑!不過晚上你要住我寢宮。”徵挑起滄的下巴,就好像在檢查自己的東西有沒有被動用過。
“你!”滄剛要發作,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不如這樣,你就住我旁邊的房子,隨叫隨到好了。”天帝有些嫌棄地推了一下滄的臉,繼續說道:“去沐浴吧,你身上的味道真是讓我難以忍受。”
滄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瀾溪……
不過這正是暫時擺脫她的好機會,滄隱忍不發,順從地點點頭,跟著她來到自己的寢宮。
“把這個戴上。”天帝徵把一個戒指拋給滄。
滄接住戒指,一邊戴在手上一邊問:“這是什麼?”
“從現在起你必須時刻給它注入靈氣並且不能離我太遠,否則我都會感應到。”天帝抬起左手,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滄無所謂地應了聲“好”,便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徵看著被重重關上的門,提高了聲音對屋裡說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婚禮擇良日舉行。”
話音未落,房門被猛地推開,滄冷冰冰地說道:“我從沒答應要與你成婚!”
“怎麼?隻許萬事如你的意?”天帝徵微笑著說。
“其他事都有餘地,此事絕不可能!”滄堅決不同意。
“這麼凶乾嘛?我又沒非要綁了你和我成親,那多沒意思。既然你不同意,就先從每夜為我侍寢做起好了。”徵掩口輕笑。
“你不要欺人太甚!”滄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奪眶而出,雖寄人籬下,可他到底是有心氣的,怎能讓徵如此折辱。
“我不逼你,不過你可要替人界和地界想清楚!當然,還有替那個小丫頭想清楚!”天帝收起笑容,同樣冷冰冰地看著滄。
滄雙拳用力攥緊,用力到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每個指節都變得蒼白。
“哦,我差點忘了,你還有個孩子。讓我猜猜你把它藏在哪了?極北?還是長生島?”徵的威脅之意似乎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你敢!”滄目眥欲裂,可他什麼也做不了。當他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要經曆侮辱,可他現在又在掙紮什麼呢?
是可笑的清高嗎?
“等哪一天你能殺了我,再跟我談條件!”徵昂了昂頭,用睥睨的目光看著滄。
“都依你……”滄低著頭,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三個字徹底擊碎了他的驕傲。
徵滿意地點點頭後轉身離開,這背影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絕色,可唯獨在滄的眼裡,她宛若蛇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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