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龍王並未停下來對付星汐,而是快速來到無胤身邊,將他帶離戰場,喂他服下續命丹藥。
隻是無胤的傷並未想象中的嚴重,雖然骨骼內臟碎的七零八落,但體內並未殘留規則之力,這樣的傷對聖階以下來說必死,但對神階來說不過是比較嚴重的“皮外傷”,並不致命。
骨龍王並未多想,隻以為星汐強弩之末,看似凶狠,實際已無力將規則之力打進無胤體內。
再看戰場中心,顧真將匕首刺入星汐心臟,星汐力量被抽空,直直向下方墜落,最後轟然落地,砸出一個淺淺的凹坑。
如今的星汐再不複從前傾城容顏,滿身血汙,整個左半邊臂膀消失不見,左臉也被高溫燒的近乎碳化,破衣爛衫地躺在地上,皮膚慘白,似是流儘了所有的鮮血。
骨龍王遠遠望著,明白這場仗已有定局。
“顧……真……”星汐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沙啞的呼喚。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顧真微微皺眉歎息,但還是上前一些聽她究竟想說什麼。
“你……師父,有…有…沒有告…告訴你……”星汐的聲音沙啞無比,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
“什麼?”顧真愈發好奇,俯下身想知道星汐要說什麼。
星汐見顧真靠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繼續道:“告訴……你,聖庭……的…祭司,都是……是以……以身布殺陣……的瘋子!”
顧真皺著眉頭聽清最後一個字,瞬間臉色大變,逃也似的向後疾退。
與此同時兩道寒光從星汐眉心處飛射而出,像長了眼睛一般向著顧真要害殺去。
顧真暗暗叫苦,他怎麼也沒想到星汐成神之後還如身為紅鸞祭司時一樣,在自己身上布置這種法陣,哪怕身死道消也要和對手同歸於儘!
可他終究躲不過這兩道攻擊,就連看清都有些勉強,不得已之下,顧真主動迎上,用一臂一腿的代價保全了性命。
可這攻擊中蘊含的規則之力卻如跗骨之蛆,想要斷肢重生,恐怕之後要費些時間和功夫了。
大戰已入尾聲,星汐神力消散,但尚有一口氣在,恐怕撐不過一個時辰;無胤重傷,神力透支,好在已然轉醒,恢複了意識;顧真左臂和右腿消失,同樣重傷難愈,好在神力尚在,並不算太慘。
調息片刻,顧真緩緩開口,聲音如洪鐘般在天地間響徹:“此戰,三界修士親證,動亂三界和平之宵小,必將滅亡。從此三界運行各得其所,各安其是,友睦鄰好!”
話音落地,三界修士或歡呼呐喊,或噤若寒蟬,又或恭維諂媚。
顧真知道其中必有不懷好意之徒,但剛才一戰,已向三界展示了神階偉力,神階之下皆螻蟻,雖不能斬草除根,卻也能讓有禍心的人消停一陣子了。
而喧囂中,唯有一人近乎破碎,扶尊跌跌撞撞來到星汐身前,將她抱在懷裡,放聲痛哭。
“哥……”星汐氣若遊絲,可依舊眼含笑意。
“是哥沒能護好你!是哥無能!是哥無能!”扶尊泣不成聲,他已想不出如何才能救回星汐,無邊的自責像洪水湧來。
他明明已經將自己的妹妹從三界大戰中保全下來,脫離了聖庭,脫離了天帝徵的控製。自己百年謀劃,艱苦布局,本已打通了生路,他不明白為何會演變成如今的局麵?
是不是成神的是自己就好了?
是不是當初選錯了?
是不是……
歸根結底,終究是自己太弱小,無法執掌天界更沒法叫板三界眾生……
“哥,彆哭,你可是……天君。”星汐有些心疼,想抬手撫摸扶尊的臉頰,卻連如此簡單的動作都沒力氣了。
“哥帶你回天界!哥帶你回家!”
“哥,我…就想…在這裡,再…多陪我一會……好嗎?”星汐的聲音斷斷續續,細若蚊蠅。
扶尊連忙點頭,讓星汐躺在自己懷裡,儘可能舒適。
“哥,彆哭了…我沒事……隻是想…睡…一會。”星汐話音未落,整個身子一軟,閉上了眼睛。
扶尊抱著星汐的身軀,哽咽地哼著一支輕柔的調子,似是童年時哄妹妹睡覺一般。
顧真看著沒了聲響的星汐,深深歎了口氣,道:“結束了……”
骨龍王此時扶著無胤緩步上前,問:“尊者何故歎息?”
顧真看了一眼骨龍王,又看了一眼無胤,回答:“代價太大了……”
骨龍王不以為然,笑道:“尊者未免過於悲觀了,賊首伏誅,您與少主二人皆無性命之憂,已是大吉。”
“星汐的臨死反撲並不簡單,我現在所剩八成的力量都在抵抗規則之力的傷害,不著急離開,是怕有心之人看出端倪,現下若來三個聖階巔峰,恐怕……”顧真毫不避諱自己的傷勢,示弱的同時,言外之意想讓骨龍王護送一段。
骨龍王聞言眼神閃爍一下,很快便揚起微笑:“尊者莫要說笑,神階偉力,老朽亦有體會,隻是區區小傷怎會懼怕聖階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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