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就連本地常刮的大風,在這時候都小了起來。
因為大風和鷹身人怪的原因,不僅僅是麵前的這個托爾村,就連本地的其他村鎮也並未有放哨的人。
因為如果夜晚在建築外放哨的話,一到早上,往往本應有人的地方空無一人。
那些大膽妄為的鷹身人怪,自然是不會放過半夜不躲藏起來的可口人類了。
白天時它們都很少顧及,更不要說晚上了。
村民放哨的人多半隻會在被鷹身人怪襲擊時,留下短暫的一聲哀嚎,就被擄掠上天,消失不見。
久而久之,本地人便不會在建築外放哨,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
取而代之的則是將村子的守衛放在已經修建好的圍牆半地下入口處,或者村子內各個低矮龐大的建築門口內部。
總之,當外來的商隊都看出來自北方的肯德爾人不懷好意時,托爾村的村民們,卻對此一無所知。
守衛隻是數著今次到訪的商隊數量之多,盤算著今夜村子能收獲多少罷了。
卻不知,拒絕的鞭懲即將到來。
兩名騎士並騎墜在進入村子的商隊末尾。
但走到即將沿路向下,往村子半地下大門口時,他們就駐馬停著不動了。
看著這麵前人工修建量不小的環村數米高土圍牆,魯米騎士打趣的說道:“哼哼,也不知道這些無用的東西,是怎麼給那些人提供底氣?”
克勞騎士搖搖頭:“沒有見識的愚民罷了,雖說各地都有對英雄騎士的故事與詩篇,但人是很難對沒親眼見識過的東西保持敬畏。還不是本地沒有騎士貴族,讓他們失去了敬畏之心罷了。”
“走,我等一下會毀了村子的圍牆一塊,供軍隊進村。順便將這個跟草鼠洞一樣的大門毀了,男爵大人可不會走這種有墮威嚴的‘鼠洞’。”
說完,克勞騎士給魯米騎士指了指大門通道位置,示意魯米處理這裡。而他自己則調轉馬頭,朝一側軍隊正對著的村子土圍牆騎馬過去。
在遠處士兵們的遙遙注視下,克勞騎士直奔村子的圍牆。
說實在的,他真的不知道那些村民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覺得這隻能抵禦一般野獸的圍牆,能擋住誰?
怕是連普通的盜匪都攔不住吧?
也是因為本地沒有盜匪,才讓這些村民失了敬畏與對比。
騎士搖搖頭,要不是往來的商隊要依靠這些商路沿途的村子修整過夜,一些大的商隊都能將這個村子血洗了。
也沒有彆的舉動,克勞騎士縱馬奔馳,在靠近村子圍牆時,他猛提韁繩,同時雙腿往馬肚一磕。早已熟識的戰馬立即知曉主人的心意,奔馳中一個縱躍跳起,連人帶馬快一噸的重量直接跳起。
戰馬沒有使出全力,但也足夠跳上三米高的土圍牆上。
轟隆一聲。
整段圍牆在戰馬落地時震顫起來,圍牆上種植的固定花朵被震的紛紛抖散開來。
與此同時,已經經過底下大門通道的商隊們都已進入村子圍牆內部,除了少部分心大粗陋的商隊正按照往常的那樣將馬車上的馬匹解開洗刷,夥計進入村子低矮地下建築,其他的商隊都跟出來打交道引導他們的本村村民們虛與委蛇,顧左右而言他。
都不是笨蛋,聽說了本地村子拒絕了軍隊進入村子過夜避開夜晚的怪物,又看到了村外肯德爾人嚴陣以待的樣子。
這些商人們大都猜出會發生些什麼不好看的。
於是他們雖然按照肯德爾人的意思先一步進來,但都並未心大的準備過夜,而是都在等待。
等待什麼?
轟隆一聲,肯德爾人中的一位騎士縱馬就躍上了村子圍牆,商人們聽到沉悶的落地聲後都渾身一抖,隨後扭頭看了過去。
一旁推薦村子服務的本村村民們也聽到響聲看了過去,滿臉驚訝。
雖不知道這人是要乾什麼,但明顯不是好事。
村民們握緊了拳頭,紛紛撇下身邊的外地商人,有人朝著圍牆上的克勞騎士跑去,有人反身進入一旁的低矮建築內,從建築門口的警備室中取出長刀短槍,氣呼呼的嘴裡咒罵著朝那個圍牆上的騎士奔去。
見狀,商人們臉色怪異,紛紛讓手下夥計們遠離圍牆,伸長了脖子看起了熱鬨。
商人們基本都走南闖北,見識不少。他們見這些村民竟然敢手持武器隱隱包圍圍牆上的騎士,都異常驚訝。
“不要命了嗎?”
“呲呲呲,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果然是無識者,雷霆臨頭都毫無見識。”
圍牆上的克勞騎士看到那些底下逐漸包圍而來的本地村民,不屑的哼了一聲,也不理會那些人的吵嚷和質問,直接調集元素質變過的生命能量,隨後延伸到馬蹄下的圍牆,隨後一衝。
噗呲——
明明用一種根係格外發達的花種加固過的土圍牆,此刻突然像是木製的房梁被食木蟻蛀空一般,一股灰塵混雜著花葉草根什麼的,從騎士戰馬下十多米的圍牆中,向圍牆兩側橫著噴湧出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就像是一顆老朽的腐木被人用重錘錘擊一般,明明是才修建沒多少年的村子圍牆,此刻就猶如百年前年未修整過的古老牆體,內裡發出嘎吱與漱漱沙沙的不妙聲響。
隨後,就在無數人的注視下,一整段的村子土圍牆就逐漸向兩側垮塌下來。
克勞騎士甚至動都沒動,任由馬匹下的圍牆垮塌,戰馬甚至還用馬嘴撥弄了一下正在垮塌的圍牆上花朵。
可惜馬嘴上有嚼頭,它無法正常進食,不然少說得啃食一下這些花朵。
“啊啊啊——,村子的圍牆!”
“怎麼會這樣!它怎麼垮了!怎麼會!”
“肯定是這個騎士乾的!是他乾的!”
克勞騎士扭過頭看向圍牆內震驚的村民,直接了當的說道:“不錯,是我將這東西震垮的。”話語內,像是做了一件平常事一樣。
這話惹惱了一些年輕的村民,他們氣憤不已,畢竟這圍牆是村子抵禦草原上野獸的重要防護,更是他們從小建設維護起來的。
數米高,繞著整個村子一圈的土圍牆是長輩們鏟平了村子旁一個小土丘修建出來的,而圍牆上的加固花種,則是村子裡全部年輕人一點一點的栽種澆水培養起來的。
如今,多年建設維護的圍牆卻被這個騎士用不知道什麼手段給毀壞。
他們胸口氣憤不已,但不論男女卻都不敢靠近。
因為眼前這圍牆怪異的垮塌,還有騎士胯下高大披甲的戰馬,與騎士本人身上厚重的鋼製盔甲。
這些東西讓氣憤的村民們躊躇不前,還保持有警惕的理性。
於是,圍牆垮塌後,便在眾人的視線中,往地下沉去。地麵隱隱有震動傳來,那些垮塌下來的圍牆就在震動中,被擠壓進地麵上。
一道村子圍牆上十多米長的凹口,就在這短短片刻中,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圍牆內的人透過凹口看到了圍牆外不遠處整齊劃一的軍隊士兵,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而圍牆外的肯德爾民兵們,則洋洋得意的用手裡的長矛向腳下頓去,發出由雜亂到整齊劃一的噸響聲。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整齊劃一的聲響讓圍牆內的村民們嚇壞了,絕大多數的村民都並不知道村子外麵還有一支軍隊,此刻紛紛不知所措。
有膽小的村民立即往商隊的人群中躲避而去。
絕大多數的年輕村民都不知所措,隻好尷尬的站在原地,小心的先將手裡的家夥放在地上,顯示自己毫無威脅。
還好,村子中低矮的建築中很快就有不少上了年紀的村民快步走出,他們臉色難看,手裡也並沒有拿著長武器,大都空著手,攙扶著村子裡的幾位長者,朝著垮塌的圍牆邊走去。
與此同時,在克勞騎士使用自身的力量將圍牆震塌的時候,魯米騎士也按照約定有所動作。
他跳下戰馬,手扶腰間插在劍鞘中的長劍劍柄,大步沿著下坡通道走向半地下的村子大門。
看到村子那可以說是簡陋的木欄杆大門,他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也不需要喊叫招人開門,直接就在大門裡麵人的注視下,伸手抓住大門表麵的木欄。
“你要乾什麼!!”
“你是什麼人!快來人。”
兩個守在木欄大門內側的村子守衛看到了魯米騎士身上的盔甲,自然不敢大聲對其嗬斥,因此這兩句警告和問話並不是對魯米騎士說的,而是見狀轉頭對著大門內側地下警戒室裡麵的自己人喊的。
果然,隨著這喊叫聲,本來因為今日有外地人大批到村子裡過夜,而較有警惕並且剛忙活完的其他守衛,此刻紛紛拿著放在牆邊的自作簡易武器,從兩側的地下屋子內奔了出來。
但他們剛一出來,就直接看到魯米騎士不顧木欄大門上加固的木製尖刺,雙手直接抓住欄杆,隨後發力向後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