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個夢。”基爾肯定道。
但基爾的回答卻讓血牙斯特和巴塔爾教士麵麵相覷,懷疑基爾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基爾就知道他們兩個沒信他的說辭,於是基爾走在前頭帶路,三人走出營帳,然後朝著教堂中間的院子走去。
基爾指著中間院子裡鬱鬱蔥蔥的大樹比奧,轉身對兩人說道:“就是這棵智慧的大樹,它昨天晚上在夢裡呼喚我,給我先是唱了一首關於它來曆與一生的詩歌,又接著給我唱了兩個預言詩。”
“基爾,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你彆太緊張,東西丟了咱們一起找,大不了叫上隊伍裡的全部戰士,將這個大樹村翻過來找也行。你不要太緊張,並因此說些怪話。”血牙斯特看著基爾一臉緊張,生怕基爾因為東西丟失的壓力而精神出問題了。
之前基爾就因為帶隊難民隊伍,從而因為壓力很大而無法睡覺,直到後來到達薩斯郡後,基爾好像睡眠才正常起來。血牙斯特懷疑,是不是因為壓力,基爾的精神又一次出現問題,而且這次更為嚴重?
反倒是巴塔爾教士對基爾的說辭抱持信任,一來他也曾經在大樹比奧的樹蔭下祈禱冥想,效果遠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知道這棵大樹的確有些神奇之處。
二來,基爾是農神給他選定的勇士,一路以來都靠基爾擊破強敵,帶領隊伍,闖過重重困難,教士他對基爾的能力與信任還是有的。
三來,他是農神教會的教士,這些基爾嘴裡看似荒誕的說辭,並不一定是假話,一棵智慧的大樹,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在夢中給基爾許下預言詩歌。
“基爾勇士,那麼你能不能給我們說一說那兩個預言的詩歌?”巴塔爾教士雙手合十,向著基爾求問。
基爾剛想開口回答,可嘴巴一張開,卻卡住了,昨夜夢中的大致發生了什麼他還記得,可具體到三個詩歌的實際內容,他卻有些模糊。
“啊,呃,反正是預言詩歌,一個似乎說了此行救援長麥村村民,並不會很順利,想要應對危險,需要找到一個什麼關鍵的信使才行。”
“啊?”巴塔爾教士驚訝救援行動還有波折。
“信使?”血牙斯特則更關注重點。
可基爾說的模糊,他們也分析不出來什麼。這個也不是現在的關鍵,因此基爾很快就說出第二個預言詩的大致內容。
“呃,第二個預言詩,似乎就是說的現在咱們手上的這件事。嘿嘿嘿。”基爾尷尬的笑了笑。
另外兩人催促著基爾,基爾隻好努力回想那模糊的記憶,嘴裡說道:“似乎說的就是聖器的丟失,咱們因為東西丟了,所以亂成一團,人人相互指責,信任被喪失。而後半段預言詩則似乎說,想要找到丟失的聖器,需要往回找找?”
“什麼叫做往回找找?”血牙斯特回過頭,看向自己身後,可他的身後隻有從房子門口探出小腦袋,好奇看向他的一群小孩子。
見狀,血牙斯特若有所思。
而巴塔爾教士則也向後看去,他看到的,則是剛帶領信徒們完成清晨祈禱的菲力娜教士。女教士雙手抱著一座銅做的沉重農神雕像,正打算將這個價值不菲的雕像放回教堂帶鎖的房子裡存放。
見狀,巴塔爾教士嘴角抽了抽,一臉懷疑。
基爾則也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後正是大樹比奧。此時無風,大樹的樹枝枝葉也靜靜的,靜靜的沐浴在初生的朝陽之下,空氣中還有些許涼爽,等到太陽再升起一段距離後,地表就會變得燥熱起來,這份涼爽也就會消失不見。
但基爾卻不認為是這個大樹趁著基爾昏睡時,將他懷裡的農神教會聖器給偷走了。畢竟它雖然有些特殊的本領,但左右都無法移動,枝葉也似乎隻能勉強晃一晃,發出沙沙聲而已。
你說一棵數米高,少說十幾噸重的粗樹乾大樹,在半夜安靜的教堂裡,躡手躡腳的不碰爛一點教堂建築,潛行躲避著車隊夜間放哨的夥計,來到遠比它自己樹乾還小太多的基爾營帳前,揮舞樹枝將基爾懷裡的聖器給偷走了,並且全程一個人都沒發現這個龐然大物的活動。
那如果真能發生這種離譜的事情,基爾也算是認了,表示他今天算是真的開了眼,漲了見識。
開什麼玩笑啊,基爾搖搖頭,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無奈。但他還是看了一眼大樹的樹根位置,確認這裡的泥土沒有近期翻湧的痕跡,泥土上的苔蘚也是完整一塊的。
表明大樹的確沒有移動過一點。
就在基爾放下心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卻掃過了大樹樹根位置的一個凹陷,那裡不大不小,正適合躺下坐下。並且那個位置的苔蘚,也有被壓過的痕跡。
基爾微微放緩呼吸的節奏,不動聲色的蹲下來用手摸了摸這塊地方的苔蘚,發現的確有壓過的痕跡。
他想起來了,昨天傍晚,長毛山貓獸人的頭領,勇氣毛毛,就在看到大樹比奧後吃驚叩拜,並反常的在它們夜間活動的時候,又在這裡睡著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就是這個位置。
基爾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麼,如果說一棵大樹不能移動,穿過夜間關門的教堂,然後避開夜間值守的同伴,偷偷闖入他的營帳。
那麼,身材不大,動作靈活,夜間行動的長毛山貓獸人呢?
他瞟了一眼自稱智慧的大樹,並不能確認這棵大樹攛掇毛毛,整出的這一套是玩笑還是什麼。
如果是玩笑,那隻能說它的性格有些太過頑劣,聰明沒用到正確的地方。
如果不是玩笑,那就不妙了,這個大樹其他的詩歌也會是真的嗎?背後有沒有什麼惡意隱藏著?大樹村的農神教會是不是有危險?
基爾沒再多想,而是起身看向兩個同伴。
出乎他預料的,他的兩個同伴此時也麵色嚴肅,沉默不語,似乎分彆發現了什麼。
“兩位,聽了預言詩,有什麼發現嗎?”
基爾沉聲問道。
“呃,哎,嗯是的,算是有些發現吧。”
血牙斯特撓撓頭發,一臉無奈的說道。
而巴塔爾教士則也臉色難看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將拳頭捏的發白。他不讓自己去看不遠處還在努力搬運銅製神像的菲力娜教士,對著基爾兩人小聲的說道:“很遺憾,我這邊沒,呼——我這邊有一些猜測。”
基爾看了兩人一眼,意外他們竟然也發現了事情大概率是毛毛們乾的,於是自己也點點頭,伸手比劃了一下後院的位置:“那咱們就換個地方,討論一下吧。而且有了線索與發現,那自然也就不用太著急了,先吃個早飯,一切等吃完飯後再說。”
兩人點點頭,默認了基爾的建議。
三人於是往後院慢慢走去。
邊走,三個人表情各異,也分彆扭頭看向不同的地方。
血牙斯特看著因為他們三個表情嚴肅,氣氛沉重的家夥走開,這才敢打開門跑出來玩耍的孩子們,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孩子。
這些半大的孩子正是什麼都不懂,卻又能走能跑,能動手能哭鬨的年齡段。他們身材小小,如果半夜不睡的話,偷偷溜出房間,在空曠的教堂裡赤腳行走,的確不容易被人發現。
而基爾他的營帳,顏色鮮豔,形狀小巧可愛,好奇的孩子的確是容易受到吸引而誤闖進去。車隊的眾人都知道那是基爾騎士的營帳,因此除了負責營帳拆裝的馭手之外,其他人從來不會在裡麵有人的情況下闖進去,以免得罪基爾這個騎士。
而如果是外人的話,隻要長著眼睛,有點腦子,就能明白在大部分人都睡在營火旁的地上時,一個擁有單獨營帳的人員,必定是車隊的重要人物,得罪不起。